夏侯靜安輕輕歎氣,道:“當然好不到哪裏去了。”她的嗓音輕輕柔柔,“司容琅的妹妹還在我們的手裏呢。”
“隻要本宮一句話,司容韻的生死就在一線之間,”夏侯靜安撫著案上的折子,冷冷道,“看看司容琅對他妹妹的態度,肯定舍不得他妹妹這麼早死。所以,他無論如何也不敢讓清泰道長在這兒做些手腳。”
夏侯靜安將折子忽地甩到地上,言道:“為了操控夏侯輝,我們已經花費了太長的時間。”她的手掌拍在案上,“如果,下次父皇是在朝廷的緊要關頭上再次清醒,那局麵就真的不好控製了。”
穎珠蹙眉上前,彎腰拿起被夏侯靜安拂下桌麵的折子,攤開一看,迅速瀏覽過,麵色不由的一變,抬頭驚道:“這、這是什麼時候寫出來的?”
上麵的筆墨有明顯的不穩的痕跡,在最後一字的地方,仿佛是因為有人在旁搶奪,而劃裂開一筆重重的痕跡。
掩飾不住驚訝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躺在床鋪上的夏侯輝,她這時候才覺出驚險來,道,“若是曹敏晚了片刻,這折子怕是要寫完了。”
“是啊,誰能料到父皇能有這麼強的精神力,”夏侯靜安坐在椅上,手指撥動著案上瓷盤中的藥丸,“這上百條毒蟲製作出來的藥丸,也喂不住父皇啊。”
夏侯靜安的聲音漸漸變冷,道,“也是,也不看看他對左兒的寵愛……無論到了什麼時候,父皇都能時時刻刻的袒護著左兒,清醒了片刻,也想改掉皇旨來護著她。”
穎珠一時無言,沉著頭沒有答話,隻聽得夏侯靜安繼續說道。既然這麼急就護著左兒,那就早早的讓左兒嫁去建真,這件事情敲定下來,就算父皇想反悔也是不能了。
穎珠讚同的說道:“殿下說的極是,兩國結盟乃是大事,恐怕不能再拖下去。頓了頓,她道,原本皇上是想等到兩國使者齊聚再開宴席,如今一瞧,倒不如早些挑好吉日,將小殿下嫁出去。
……
蘇函霜受到了皇宮裏的通融,準許時常來陪伴夏侯左。因而今日早早乘車進到靜微門。
她之前約定好想把這幫夏侯左引出那個說出奇怪話的宮人來,自從夏侯左進宮以後,得到夏侯左的消息也不如以往便利。
這次進宮的機會來的剛剛好,蘇函霜下了馬車便見到琥珀早早在外等候,帶她進入清合殿,就見方賴床起來的夏侯左,已洗完臉,正坐在桌旁邊喝粥。
夏侯左欣喜地招呼著:“嫂嫂要不要嚐嚐這碗米粥,這可是宮裏的大廚特意做的呢,知道我喜歡,便多做了兩碗,可是今日我卻沒什麼胃口,喝不完這個,不如嫂嫂幫我喝一碗。”
蘇函霜笑著坐下,沒有拒絕,她用勺子微微舀動著,品嚐了一口。米粒香且糯,入口即化,確實是上好的佳品。
往常夏侯左吃飯飲粥都是用的很快,這次卻放慢了速度,小小的米粥,也用了許久,她道:“這樣的好粥好菜,也不知道我能在皇宮裏在享受多久了?建真,即便它是一個大國又如何,終究不是大燕,吃飯、習俗皆與我大燕不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