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幽明的月光下,仙鳶白露散發出暗暗的光芒,這種花朵人間難得,之所以難得,是因它在白天中周圍仿佛籠罩著一股仙霧,而在夜間能散出淡淡的光明。且這種花,一年四季開而不敗,所以名中有個仙字,實在妥帖。
穎珠正在花圃周旁澆水,抬頭一看,正好見到茹月怒氣衝衝的回來,她放下手中水壺,好奇的問著茹月,“這是怎麼了?又是誰家惹了你生氣呀。”
茹月一想到讓自己吃、癟的人,就握著自己的手腕,哼哼道:“還能有誰,不就是那個人嗎?!”
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穎珠有點疑惑,“誰呀?”但突然間,眼眸裏劃過一絲莫名亮光,她又看向茹月氣鼓鼓的臉龐,問道,“你真的去找那位王爺了。”
“不找他,還要找誰啊。”茹月很是不屑的說道,“現在事情都查出來了,那幾個擅闖素名宮的刺客,就是他連同著白家給派過來的,簡直是不懷好意!”咬了咬牙,茹月繼續道,“而且他進了宮裏都這麼長時間,也沒有給我家殿下請安問好。他以為自己是位王侯就了不起了?”
茹月毫不客氣的喋喋地說著,等到吐出了心中一口惡氣,才閉上了嘴巴。
穎珠笑著搖搖頭,複拿起水壺,說道:“你還是太過性急了,殿下也沒有說要去見那位。”
茹月不悅道:“殿下是沒有提起,但是殿下不提,不代表我們這些奴才也不懂事吧,我偏要去提醒他一句,不要擅自妄為!”
她的話音剛落,不遠處的殿門就被人打開,穎珠轉頭,見是夏侯靜安一臉霜色。茹月也知道自己惹夏侯靜安不開心了,上前請安的時候悄悄拽了拽穎珠的衣袖,希望同伴能多為自己說幾句好話。
夏侯靜安看著垂首的茹月,誇道:“茹月,之前在外府的時候,本宮竟然沒注意到你的勇氣和膽量。”
茹月自然知道夏侯靜安不是真的再誇自己,耷拉著肩膀,不安道:“奴婢……奴婢……”
空氣飄來一聲歎息,夏侯靜安無奈的看著自己信任的侍女,言道:“你可知道有些人是不能逼迫的?”
茹月絞了絞衣服,蹙眉道,“奴婢隻是好心的提醒過那人罷了,又沒做什麼過分的事情。”語氣微頓,“他一再不識好歹,殿下也不用再心軟了,直接處理了就是。”
這下連一旁的穎珠都聽不下去了:“小孩子脾氣,一個有地位的人怎麼能隨隨便便的就處理了,況且,那人對殿下還有用處。”
“用處?奴婢沒瞧出來,”茹月噘嘴道,“倒是給殿下添堵的能力,奴婢看的明明白白。”
穎珠輕輕擰了擰茹月的耳朵,以示讓她少說話。穎珠說道:“我瞧著你給殿下添堵的能力也增加了不少。”茹月挨了幾下擰,也不說話了,拿眼去看自家殿下,見夏侯靜安有些出神的看著仙鳶白露,
“罷了,也無什麼大事,警醒幾句也是好的。”夏侯靜安輕輕揮袖,轉首吩咐穎珠,道:“不必跟茹月較真了,先去做準備吧。”
穎珠垂下手,應了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