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懷已經出院了,我想跟你聊聊。”
厲擎東拈著一枚棋子,低聲說道。
“如果你想說孩子撫養權的問題,那你就不要說了,我永遠不會把孩子給你的。”
竹瑜放下水杯,一臉凝重。
既然這個問題不存在任何妥協的可能,她覺得,自己就要從一開始表明態度。
要讓厲擎東知道,無論他提出什麼條件,都不可能改變。
“你走了這麼久,甚至連懷孕和生子都不讓我知道,我就想問問,你的氣消了沒有?”
厲擎東握著水杯,注視著竹瑜,聲音平靜。
被他這麼一看,她反而慌了。
她原本以為,他會用盡一切手段,想要把懷懷搶走。
那樣的話,她寧可魚死網破。
但他卻沒有這麼做。
在醫院的時候,厲擎東甚至沒有提起以前的事情,他隻是陪著懷懷。
“你到底想怎麼樣?”
竹瑜顫聲問道。
“我隻想讓懷懷知道,我是他的爸爸,我很愛他,也很愛他的媽媽。”
“你沒有資格!”
竹瑜的怒火一下子被點燃了:“憑什麼你想要什麼,就能得到什麼?雲霄集團現在是你一個人的了,你再也不用處心積慮去對付誰了!你想過沒有,你現在擁有的這一切,都是從別人的手上掠奪而來的!”
厲擎東一怔。
他仔細分析著,總覺得竹瑜話裏有話。
“什麼叫從別人的手上掠奪而來的?”
厲擎東不解。
“你當然不懂!因為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竹瑜把頭扭到一邊,臉色發青。
這段時間,她也聽到了一些關於雲霄集團的消息。
據說,厲擎東已經準備著手讓風城那邊的分公司脫離總部了。
而這就意味著,厲晴西的公司再也享受不到總部提供的種種福利待遇,甚至就連想要維持現狀,都會變得很難。
掛靠在雲霄集團的名下,在對外洽談的時候,總能擁有一定的底氣。
厲擎東的做法,無異於是把厲晴西往死路上逼。
偏偏,還沒人能說得出什麼。
“我……我應該知道什麼?”
厲擎東明白,竹瑜雖然怨恨自己,但她卻不是一個會胡說八道的人。
既然她這麼說了,就一定事出有因。
“告訴我!”
他走近竹瑜,兩手按住她的肩膀,語氣堅決地追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一想到厲晴西的窘境,竹瑜再也忍不住了。
她奮力推開厲擎東的手,走到一旁,情緒也變得激動起來。
“我曾經答應過你媽媽,不會說出這件事,但你們母子現在做得太絕了,我不想再沉默了!”
厲擎東緊緊地皺著眉頭,沒有打斷竹瑜。
“在我離開雲城之前,你媽媽親自來找過我,是她本人親口承認,翁嫻當年並沒有推她,一切都是她自導自演!”
竹瑜咬著嘴唇,憤憤地說道。
愣了一下,厲擎東第一反應是不相信她的話。
“我媽怎麼會對自己下這麼重的手?她足足昏迷了十年!”
他反駁道。
“因為她沒想到從樓梯上滾下去的時候,竟然會撞到頭。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翁嫻母子是她的心頭大患,誰不想徹底解決大麻煩呢?”
竹瑜冷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