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府通明。
寧熙帶著寧沅郅坐在會客廳,也不知在說著什麼。
池將軍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和諧的一幕。
曾幾何時,他也瞧過這樣的他們,隻是那時,池月見還在……
“池將軍!”
寧熙先一步發現池將軍的存在,當即拉著寧沅郅起身同池將軍行著禮。
“……懷禦王不必如此,我不過是臣子,當不起王爺和世子這般大禮。”
“池將軍是臣,更是寧熙和沅郅的長輩,更何況您還是月見的父親,這禮您受的起!”
提起池月見,池將軍沉默了瞬。
“罷了,懷禦王來此為何事不妨直說吧。”
“將軍剛剛進宮可曾打聽出了什麼?”
“老臣能打聽出來的事,懷禦王不會不知道,又何必來問老臣?”
寧熙也不惱,直言道:“寧熙此言非是為了試探您,隻是寧熙想知道他同您說了什麼,月見如何死的,您知道多少。”
“他什麼都沒說。”
“那便由寧熙告訴您吧。”
寧死好像早就料到了池將軍的答案,眼中未見半分詫異,直接接過了話。
“我與月見交好,加上她同皇兄的關係,我更是視她為知己。二十四年,他登上皇位,這期間,不論是池將軍,月見,本王亦或是鎮北侯府皆是如此。”
寧熙說著,涼笑了聲,“狡兔死,走狗烹,本王早就知曉這個道理,卻從未想過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畢竟我同他一母同胞!可崇明宮的大火燒毀了我所有的天真。而月見在知曉那火出自他手之時,也冷了心。她想要為我同沅郅報仇,便將他推入了燃著的崇明宮。”
池將軍聞言心中驚駭,似乎沒有想到池月見真的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畢竟在他的記憶之中,池月見對寧隋癡心不已,又怎麼會真的想要殺他!
“隻是可惜,他還是活了下來,而月見卻不知生死。”
寧熙說著,眼中閃過抹痛苦。
“你同本將軍說這些,是想要做什麼?”
“我要報仇,曾經我讓給他的,如今不想讓了!”
寧熙眼中滿是勢在必得的冷凝,不見絲毫的怯懦。
“……我為何要幫你?”
池將軍冷眼看著寧熙,眼中沒有絲毫波動。
“因為這個皇位,我要沅郅來坐!”
寧熙拉著寧沅郅在身前,將小小稚兒放到池將軍眼前,沉聲道:“這是寧家欠他的,也是欠月見的。”
垂眸看著眼前稚兒,池將軍不知是個什麼心思。
鎮北侯還活著的時候,他們二人交好,對於寧沅郅這個小孩子,他自然也是疼愛有加。
後來鎮北侯戰死沙場,寧沅郅又經常被池月見帶在身邊,當做兒子教養。
池將軍雖是不說,心中對這個孩子也是要比常人親近的多。
如今,寧熙將他帶到他麵前來哦……
“我憑什麼信你?!”
“我對皇位沒興趣,若是有,如今坐在皇位上的人便是我,而不會是他!”
池將軍聞言沉默了起來。
不可否認,寧熙的話是事實。
池月見還活著時,他還留在京城時,她就不隻多次的在他麵前誇讚過寧熙的聰慧手腕兒。
如今這人在經曆死生之劫後,還能這麼快的整理好思緒,上門來尋他,便已經能體現他的果敢。
“……我有要求。”
“什麼?”
“待一起結束之後,解除月見和寧隋的夫妻關係,便是死,我也要她走的幹幹淨淨!”
寧熙似乎沒有想到池將軍會提出這樣的條件,但他隻是遲疑了一陣兒,便點頭答應了。
想來她死前,也是這般的想的吧?
被傷透了心,怎麼還會甘願死後也要背負著他的姓氏,不得逃離呢?
“我答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