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柔聲說：“忍著點，我現在就帶你去急診室，給你打麻醉針。”
“嗯，好……何東哥哥，地上那些吃的東西，是我給你買的。”
“不要管它們了，都髒了。”
“我知道，我就是……就是想告訴你，我一大早出去，給你買早餐。你還沒有……還沒有說謝謝我呢。”
“你得多傻？謝謝你！”
申婉輕聲笑著，似乎沒有那麼疼了，她吃力地從褲兜裏掏出紙巾，幫何東擦著頭上的血。她擔心地說：“何東哥哥你流的血好像比我還多……”
人群紛紛讓路。
一個滿頭是血的男人，抱著一個滿身是血的女孩，朝著醫務大樓走去。
女孩子還不斷給他的頭上擦著血。
幾個警察緊張地跟在後邊，手裏頭還緊緊抓著槍。
那樣子，簡直就是如臨大敵。
……
這一場意外事件將本來就處在不利位置的何東，推到了更壞的境地。
把那幾個男的打倒還不算什麼，更糟糕的是，他把陳老三的母親甩了兩個重重的耳光，把她牙齒都打下了好幾顆，一腳把陳老三的妻子踹出去，導致兩處骨折，胃部有點出血。最糟糕的是！他竟然把陳老三母親的一隻手給踩得骨折！
雖然何東還是腳下留情了的，按照他的腳力，把那隻巴掌踩得稀巴爛都沒問題。但性質還是特別惡劣！！如果說之前的還是為了救人和防衛，這一腳就是完全不必要，的或者說，完全是犯罪性的複仇行為！
被幕後黑手買通的那幾個，迅速抓住這一點，要求和譚素心聯合辦案，並防止何東再這麼暴力傷人，對他也要增派人手進行看管。傷勢一旦穩定，就要送回局子裏關押。
所以，等何東處理完傷口之後，呆在病房裏，看著足足四個全副武裝的警察，再看看自己重新被手銬銬在床頭邊的一隻手，又看看站在一邊一臉無奈的譚素心。
滿臉鬱悶。
他嘶啞著聲音開了口：“怎麼樣？難道就是要我……要我看著申婉在廣場上被人打成那樣，我也不去管麼？我就站在這裏，眼睜睜看著，等著你們警察去處理，或者叫你們警察去處理？等你們過去了，申婉早就被人打死了！”
這語氣在強壓怒氣。
譚素心有些無力地解釋：“不是這個意思，上頭的意思是……你要是在房間裏發現申婉在下邊被打，你完全可以跟看著你的警察說啊，讓他們去解決，或者跟著你一起去解決！你就一句話不說，就這麼竄出去，跑得那麼快，你說……換成是你做警察，你會不會覺得犯罪嫌疑人想要逃跑？他們大聲叫住你，你也不回頭，就這麼衝出去，你知道多危險麼？”
呼出一口氣，她接著說：
“他們完全可以開槍的！真的班長，不……何東，他們真的可以開槍的！這要是在美國，人家警察早就開槍了，你就……已經那個了。我們國家的警察還算很克製了呀！”
說完了，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何東一陣默然。
他雖然脾氣爆，但想想譚素心說的，確實不無道理。
不過，他還是雄赳赳地進行了以下辯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