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在畫什麼呢?”
藍玉在一旁研磨,好奇地看著自家小姐在潔白的宣紙上描描畫畫。
這時,靈兒走進來,回稟說二房的二小姐帶著丫鬟過來了。
那個對自己充滿敵意的上官珍?沈暮雪頭疼地放下毛筆,小說中的上官珍楚楚動人,端莊溫柔,怎麼自己見到反差這麼大,真是大跌眼鏡啊!
“本來我也是悄悄過來看看的,見長姐的院裏頭還亮堂著,我便不請自來地進來了,希望沒有打擾到長姐。”
又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隻是這態度,怎麼與一早不大一樣了?
沈暮雪嫣然一笑,“二妹真是客氣了,沒什麼打擾不打擾的,快進來坐。”
上官珍一直笑吟吟的,身後的丫鬟手中端正地拖著一疊樸素的衣裳。
沈暮雪很自然地親自為她倒上熱茶,“二妹到我房中可有什麼事嗎?”
上官珍揮揮手,示意丫鬟將衣裳遞過來,“是這樣。一來呢,我是為我早上的態度向你賠罪的,我心直口快,小孩子家的話,長姐千萬別往心裏去。”
沈暮雪笑而不語,水蔥般的手指不停息摸索著茶盞上的花紋。
上官珍見沈暮雪態度和善,便繼續說道,“二來呢!長姐十年來初入家門,又馬上要參加中秋家宴。想必張嬤嬤還沒與你說每逢家宴之前要做什麼吧?”
沈暮雪看著上官珍送來的衣裳,素色紗織料子,繡著暗紫色碎花,配以深紫色玉帶,整體看上去過於素淨了,頗顯幾分老氣。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上官家去祠堂祭拜先祖時才會穿的,如今上官珍拿到這裏來是幾個意思?這其中肯定有古怪。
況且,上官家的祠堂也不是隨意進的。
沈暮雪一臉懵懂,“二妹這衣裳是?”
“家中別院養成的子女歸家後,拜見長輩的當日晚上,就要去祠堂祭拜先祖並守夜以示對先祖的敬重。想來今日匆忙,家中的教養嬤嬤還沒與你細說呢!”
沈暮雪看著上官珍格外‘真誠’的神色,不由得回以禮貌的微笑,“多謝二妹提醒,我記下了,我這便換了衣服去祠堂守夜。”
“那便好,我回頭讓丫鬟藍珠在外頭陪著你。”
送走了上官珍,沈暮雪一直摩挲著那件衣裳,若有所思。
一直不敢言語的藍玉喚道,“小姐?”
“藍玉,家中可有這規矩?”沈暮雪打發了藍珠出去後,輕聲問道。
藍玉心知沈暮雪問的是祠堂守夜的事,便搖了搖頭,“大小姐恕罪,奴婢確實不知,您這種情況,府上還是頭一次。所以這其中……”
“好的,我明白了。”沈暮雪又恢複了甜甜的笑容。
上官珍出了靜雪苑,徑直奔向軒轅明珠的住處長舒閣。
上官玄手持竹笛,墨色長衫,麵無表情看著上官珍跑遠的身影低吟道:蠢。
上官珍回到長舒閣的第一件事,便是向軒轅明珠添油加醋地說了方才發生的事,說上官暮雪為表孝心,執意要去祠堂祭拜先祖並守夜。
軒轅明珠絲毫沒有懷疑,上官暮雪初到府上,難免要出風頭,私底下卻不想與教養嬤嬤學規矩,這才做出這等蠢事。
“這麼好的一出戲,自是要到福壽堂請老夫人一同觀賞。”
月上柳梢,樹影婆娑,秋風陣陣,卷起一片微涼……
軒轅明珠、上官珍跟著家主上官石一同來到上官家祠堂。昏暗的祠堂中,人影晃動。上官石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