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子直直撞過來的瞬間,廉矜文下意識地閉上眼睛,隻是她沒看到翟邱臨鬆開了安全帶,朝著她撲了過來。
在昏過去的刹那,廉矜文隻覺得似乎撞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那麼柔軟,鼻尖充溢著熟悉的氣息冰冷卻又帶著一股淡淡地幽香……
在電光火石的刹那,翟邱臨打了方向盤,而那輛疾馳過來的車子,直直地撞上了勞斯萊斯的車身,隻聽得一聲巨響,‘砰’的一聲車子被撞得偏離了道路,衝向了馬路上的防護欄,巨大慣性很久才停了下來。
不一會兒,十字路口,這場慘烈的車禍,導致聚集了許多人圍觀,看著車子冒著濃煙,車身一部分變形嚴重,車頭也有損傷,而這還是一輛限量款的勞斯萊斯,性能優越都能撞成這樣,而車上的兩人緊緊地相擁在一起。
另一輛轎車更加的慘不忍睹,車頭都已經凹了進去,車燈碎了一地,司機頭上汩汩冒著鮮血,已經昏迷了過去。
昏昏沉沉似乎做了很長一個夢,夢裏她回到了那個廢棄破舊的廠房,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好奇地從門縫裏看著那個沉默倔強的少年,眉眼清冷,即使身上傷痕累累,依舊忍著一聲不吭。
“看什麼,惡心。”那少年發現了她在門外停留,雙眸裏帶著恨意,仇視地看向她,臉上閃過不屑和厭惡的情緒,小女孩抿了抿唇,知道他把她當做壞人。
“你為什麼這麼討厭我?”
十五歲的她站在翟邱臨麵前,清澈透亮的眸子裏滿是不甘和失望,還有一些固執,而後看見少年嗤笑一聲,偏過了腦袋不再看她,更沒有回答她的話,似乎將她當空氣。
可是她並不生氣,心裏癢癢的,隻想多看他一秒。
很多次她都這樣偷偷地看著他,心裏漸漸有了一些變化,連她自己都無法說清的情緒,她知道少年不該被困在這裏,那雙繩子不該困住他的雙手,她要救他……
睜開了眼睛,刺目的光線讓廉矜文眸子動了動,下意識地伸手擋了擋,鼻尖縈繞著消毒水的味道,這樣的味道她覺得有些惡心,秀眉蹙了蹙。
“夫人,您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護士見她醒了,有些高興地喊了一聲。
廉矜文睜開了眼睛,環顧了一圈,都是清一色的白,她這才發現是在醫院。
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呢?腦中這個念頭剛閃過,她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伸手摸了摸肚子,緊張地問道:“護士,我肚子裏的寶寶……”
見她眼神裏滿是緊張不安,護士笑了一下:“放心吧,夫人您的孩子很好,您也沒受什麼皮外傷,就是身體有點虛弱,得多休養一陣子。”
昏迷之前,她記得她和翟邱臨吵嘴,兩人吵得不可開交,而翟邱臨很生氣開著車狂飆,最後和一輛衝過來的車撞在了一起……
廉矜文眼裏滿是擔憂,“翟邱臨呢?他怎麼樣?”
盡管翟邱臨很討厭,可是他畢竟是自己的丈夫,而且她曾經喜歡過他,如今心底依舊對他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她恍然記得昏迷前一秒,翟邱臨奮不顧身地朝她撲了過來,擋在了她的麵前。
她垂下了眸子,將眼裏落寞掩了去,心底重新又平靜下來,泛不起一絲漣漪。
“夫人,翟總的傷勢比較嚴重,不過現在也已經脫離危險了,已經轉到了病房,您不用擔心。”護士見她情緒突然低落,安慰地說道。
聞言,廉矜文鬆了口氣,隻要翟邱臨安全無恙就好。
見護士收拾了東西往出走,廉矜文叫住了她:“等等……可不可以答應我一個請求?”
護士不解地回頭,微笑地看向她:“夫人,有什麼事嗎?”
廉矜文目光落在小腹位置,手指輕柔地拂過,才幾周而已,肚子也沒什麼變化,但她知道這裏有個小生命孕育著,眼底有了絲柔和,“我懷孕的事情,可不可以不要告訴翟邱臨,我現在還不想讓他知道。”
這家醫院的護士能認出她和翟邱臨,自然也會將她的病情一五一十地告訴翟邱臨,而按著翟邱臨的性子,勢必不會讓她好過。
護士臉色有些古怪,覺得她這個請求似乎很荒誕,哪有妻子懷孕要瞞著丈夫的,特別還是翟家這樣的豪門貴族,不過,護士隻遲疑了一下,看著她雙眼裏滿是乞求,答應了下來,“放心吧,夫人,我們會尊重患者的隱私。”
病房門剛關上,不一會就有人敲門,廉矜文看了眼門口,“請進。”
這是間VIP病房,房間內設施具備,裝修奢侈豪華,看起來都不像是病房,她的目光四處打量著,房間門推開了,進來的人讓廉矜文一時驚愕地張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