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下腰抱著馬桶吐了一會兒,心裏那股難受的勁終於過去了,她這才站了起來,接了些水漱了漱口,這才出了浴室。
“你怎麼還在這裏?”原本以為翟邱臨掃興之下早就走了,結果居然站在門口,一拉門,廉矜文差點和他撞上。
翟邱臨沒有說話,幽暗的冰眸死死地盯著她,有探究之色,語氣裏也透著一絲危險,“你瞞了我什麼?”
她的心裏咯噔一聲,但臉上依舊不動聲色,對於翟邱臨這麼個老狐狸,臉上一點異色都能被他察覺出來,通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廉矜文對他不說了解的透徹,少說也有個七八分了。
“沒什麼啊,我就是腸胃不太好,剛剛晚餐也吃的有點多。”她打算裝傻充愣,先瞞過去再說。
見她語氣輕鬆臉色淡然,翟邱臨定定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眸光銳利,這幾分鍾廉矜文隻覺得十分煎熬,後背估計都起了一層汗水了。
好在讓廉矜文鬆了口氣的是,之後翟邱臨沒有在糾結這個問題,拿了浴衣徑直往浴室走去。
躺在床上,廉矜文逼迫自己快睡覺,她可不想一會兒又和翟邱臨鬥智鬥勇,這個借口用完不能次次都用,這樣下去一定會讓他起疑的。
聽著浴室門響了一聲,廉矜文下意識地裹緊了被子,像條毛毛蟲似的將自己裹得密不透風,如果可以不用呼吸,她恨不得連腦袋都鑽進去。
感覺到身側床往下陷了一下,她立刻閉上了眼睛裝作已經睡熟的樣子。
看著將自己裹得和粽子似的女人,半張臉也縮進了被子裏,閉著眼睛睫毛分明還緊張地顫動著,卻裝作熟睡的樣子,翟邱臨心裏突然有種異樣的感覺,伸出去的手在半空又縮了回來。
“也不怕悶死自己。”翟邱臨嗤笑了一聲,隨即拉過了另一條被子蓋上,而後從桌子上拿起了筆記本放在腿上,開始處理起了工作。
對於他的嘲笑,廉矜文隻當做沒聽到,在心裏默默地罵了他幾句,還不都是被你逼的。
聽著耳邊鍵盤窸窸窣窣地響著,在昏暗的房間內似乎讓人格外的安心,心裏居然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廉矜文在想如果每晚都能如此和諧地度過,或許也不錯。
不過這個可怕的想法,立刻就被廉矜文給否定了,她閉著眼睛胡思亂想了一會兒,眼皮漸漸地闔在了一起,陷入了沉睡之中,呼吸漸漸平穩下來。
聽著耳邊的均勻清淺的呼吸聲,翟邱臨側頭看了她一眼,關掉了筆記本,輕輕地放在了一邊。
翌日早上,廉矜文睜開了眼睛,睡眼朦朧,昨晚睡得格外好,她有些滿足地伸了個懶腰,等手臂伸出去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什麼,手臂才猛然收了回來。
這些日子以來在翟家別墅,都是她一個人睡的,差點忘了昨晚翟邱臨和她睡在一張床上。
不過身側的床鋪上空蕩蕩的,廉矜文伸出手摸了摸,早就一片冰涼,也不知道翟邱臨是什麼時候起來的,看來是挺早的。
她往床頭瞥了一眼鬧鍾,還好,不是很晚,美眸半睜半閉著,她有些慵懶地拍了拍腦袋,也不知道是不是懷孕的緣故,最近總是感覺到困倦,早上也根本不想起來。
在床上翻來覆去掙紮了一會兒,廉矜文這才睡眼惺忪地爬了起來。
樓下,翟擎中和曲貞嫻兩人似乎才從外邊跑步回來,兩人正有說有笑地走了進來。
“小文起來了啊,昨晚睡得怎麼樣?”曲貞嫻笑著問了一句。
廉矜文有些臉紅,平日周末她就喜歡賴床,此刻見翟父翟母都已經鍛煉回來了,更加的不好意思了,小聲回答了一句,“媽,我睡得挺好的。”
見她目光四處亂瞅,曲貞嫻了然地笑笑問道:“是在找阿臨吧,他剛去了後院,正好,早餐好了,你去叫他一塊回來。”
“嗯,那我去叫他回來。”
原本廉矜文根本就不關心翟邱臨去了哪兒,此刻見曲貞嫻這麼說,嘴上隻得答應著,往後院方向走去。
翟家老宅的這棟房子周圍的環境格外的清幽,可能是位於半山腰的緣故,一眼望去滿目翠色,這棟白色的別墅就像是古堡一般,掩映在蔥鬱的林木中。
別墅四周都是花園,翟擎中喜歡侍弄花花草草,因此園子裏不乏有一些奇珍花草,還有他親自培育的盆栽,這一路上都是一些奇形怪狀的植物,她叫不出名字。
還放置著一些姿態各異的木雕,廉矜文一一看了過去,隻覺得歎為觀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