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廉矜文睜開了眼眸,睡眼惺忪地環顧了一圈四周,總覺得空氣中有股淡淡的煙草味道,她看了一圈,也沒發現房間有什麼異常。
房間內是熟悉的擺設,她躺在床上,大眼眨也不眨地盯著頭頂的那盞奢華璀璨的水晶燈,翻了個身掃了一眼桌子,還擺著她昨晚沒吃完的蛋糕,一切都和昨日沒有什麼區別。
難道是鼻子出了問題,她皺了皺鼻子,眼裏滿是疑惑,那股淡淡的煙味從哪裏冒出來的?
看了一眼床頭放著的鬧鍾,廉矜文心裏一驚,下一瞬,動作利落地從床上翻了起來,都已經快八點半了,差點又睡過頭了。
到了浴室後,她看著鏡子裏無精打采的自己,打了個嗬欠,將頭發隨意地紮了起來,洗漱一番隨便找了件衣服穿上,就往樓下跑去。
“夫人,早餐已經給您做好了。”張姐見她慌慌張張地從樓上下來,就往門口跑,一陣風似的,在她身後有些焦急地喚道。
張姐心裏疑惑著,以往廉矜文從來不會睡懶覺,生物鍾很準時,可是最近卻總是睡過頭。而她得了大少爺的命令,早上讓她多睡一會兒,不許去吵她,因此也隻能幹著急。
廉矜文站在門口,正匆忙地換著鞋子,聞言頭也沒抬說道,“張姐,我要遲到了,不吃早餐了。”
張姐一聽,這怎麼行呢,轉身立刻往廚房跑去,“夫人等一會兒,早上還有做好的糕點,你帶點到公司吃。”
對於張姐的關心,廉矜文心裏滿滿的都是感動,很多時候張姐對待她就像是對待親生女兒一般,照顧她,關心她,問她冷暖。而廉矜文從小便孤苦無依,直到回到了廉家,除過爸爸對她和顏悅色之外,其餘的人都很看不慣她,甚至她的親生母親,對她也始終如同對待陌生人。
看著張姐匆忙地返身去取糕點,她眼眶一熱,於是便聽了她的話,乖乖地站在門口。等張姐返回來,遞給她一個食盒之後,她這才往車庫走去。
身後傳來張姐關切的聲音,“夫人,路上開車慢點。”
隔著老遠廉矜文聽見了,笑著回道:“我知道了。”
一路上,廉矜文車速開的比平日更快,到了公司正好沒有遲到,她心裏這才鬆了一口氣。進了設計部打卡,回到座位打開電腦,動作一氣嗬成。
剛從辦公室進來的幾個同事,正在興奮地談論著什麼。
“你知道吧,這周六秦家的宴會,總裁也會去參加,聽說女伴是秦家千金。”
“真的啊,翟總之前不是拒絕了邀請啊,怪不得昨天秦亦笙來了公司,看來還是秦小姐的麵子大。”
“對啊,總裁很少出席宴會的,沒想到為了秦亦笙,居然能夠讓步。”
幾人眼裏閃著八卦的光芒,路過廉矜文身邊的時候,聲音放小了一些,幾人對視了一眼,看著她的目光中滿是不屑和鄙夷。
廉矜文移動著鼠標,專心做自己的事情,隻當什麼都沒聽見,那些目光她也視而不見。
可是握著鼠標的手卻捏緊了一些,起了一層汗意,眼眸裏染上了憤怒,即使告訴自己要冷靜下來,心裏卻總是不由自主地去想翟邱臨和秦亦笙之間的事情。
那兩人之間發生的片段,那些曖昧而親密的動作,心裏除過憤怒更是一片冰涼。
昨日秦亦笙來公司,原來是想要他出席宴會,兩人在地下車庫,毫不避諱其他人的目光,已經這麼迫不及待了嗎?
她的眼眸裏透著一絲失望和落寞,可是那又算什麼,翟邱臨給她買回來的蛋糕。
那算什麼,心有愧疚嗎,可是翟邱臨根本就不是知道愧疚為何物的人。他冷漠而霸道,強勢地掠奪她的一切,隻知道狠狠地折磨她,怎麼還會對她有一絲的心軟,關心。
越往下想,廉矜文越覺得難過,再加上公司同事在背後嚼舌根,流言蜚語滿天飛,而她已無能為力。
“小文啊,秘書室的人來通知,說翟總讓你去辦公室。”見廉矜文神色呆呆地瞪著電腦,從辦公室門外進來的同事走到了她身旁,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廉矜文這才反應過來,視線收了回來,看著麵前的同事,“現在嗎?”
奇怪,翟邱臨這會又找她做什麼,不過,她心裏疑惑著還是站了起來,向麵前的同事道了謝,往樓上走去。
頂樓總裁辦公室裏。
麵對著落地窗而站,翟邱臨耳邊正接聽著電話,神色冷峻,“嗯,我會去參加宴會。”
話筒中傳來一個輕靈而愉悅的聲音,聽見翟邱臨答應了會去參加宴會,秦亦笙神色一喜,眉梢眼角都透著笑意。
過了許久,秦亦笙的語氣裏透著試探,和一絲期待,“阿臨哥哥,那到時候我去找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