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數到晚上8點,衛生室要關門了,陳尤海親自過來趕孟初語回去。
“我已經清算完了三種,還有一種,拜托了,再給我半個小時,我就好了。”孟初語央求道。
“行吧行吧,趕緊!我去看會兒書,如果我睡覺的時候你還沒有清算完畢,那就明天再來。”陳尤海語氣有些不耐煩。
陳尤海是個熱愛睡覺的人,基本上天一黑就開始犯困,這些年來的作息已經形成生物鍾。
此時此刻,他說話的時候都是哈欠連天。
孟初語雙手合十,“真是抱歉了。”
說完,趕緊低下頭繼續忙。
等到將最後一種型號的縫合線數了兩遍,孟初語終於確認了自己心中所想。
她滿意的放下手中的縫合線,將自己搞得亂七八糟的藥庫收拾整潔,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嘭”的一聲巨響,藥庫的門被暴力踹開,陳尤海臭著臉站在門口。
“好了嗎?我要睡覺!要是還沒好的話,是我把你踢出去?或者你今夜就在藥庫裏睡?”
“好了好了!久等了抱歉!”孟初語連忙道,起身跑出藥庫,並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衛生室。
身後傳來陳尤海鎖藥庫的聲音,期間夾雜的金屬碰撞的聲音,昭示者陳尤海煩躁的心情。
不同於陳尤海,孟初語心裏輕鬆一片。
回到宿舍以後,她睡得格外香甜。
同一棟宿舍樓,齊柔南住在與孟初語不同的樓層,她住在二樓,和孟初語一樣,她的睡眠很好。
這幾天來,她每一天都睡得很好。
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誰都以為明天會發生好事。
第二天,孟初語精神十足的穿上工作服,往衛生室走去。
下樓的時候,遇見了薛微微。
薛微微隻覺得今天的孟初語有些不一樣,隨即,她搖了搖頭,不是今天的孟初語不一樣,而是前兩天的孟初語給人的感覺太異樣。
今天的孟初語倒像是恢複了正常,一副朝氣蓬勃的模樣,讓人看了都心生活力。
“早上好。”她跟孟初語打招呼,“昨天晚上做了好夢嗎?”
“算是吧。”
兩人並排走到一起,剛下到二樓樓梯,前麵是特意放慢腳步的齊柔南。
聽見身後腳步聲,齊柔南回過頭來,對著二人笑了笑:“早上好啊,薛軍醫,孟軍醫。”
這段時間,齊柔南總是有意無意的碰上孟初語,然後對她露出意義不明的笑容。
孟初語明白,她是在故意刺激自己。
“早上好啊。”孟初語彎起雙眼,也對齊柔南笑了笑。
齊柔南被這個笑容晃得一愣,眼皮開始狂跳——
孟初語今天抽什麼風?
齊柔南有些心神不寧,整整一個上午,她都盯著孟初語的動向。
卻見孟初語一會兒跟薛微微說話,一會兒又跟衛生室裏另外幾個男軍醫說話,倒也沒有其它怪異舉動。
齊柔南放下心來,暗自嘲諷,這個女人又在勾三搭四!
吃完午飯後,衛生室裏的工作就輕鬆下來了,不少衛生兵都找個地方坐下休息。
齊柔南也去找自己的同伴講話,沒講幾句,她就覺得肩頭被人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