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隨其後的是桓子夜,他跟桓溯介紹說:“小叔,那裏是客廳。”
話音剛落,客廳的門被推開了。
桓溯一眼就看見了緊貼著牆麵上的大電視,還有一張巨大的沙發,背對著自己。
一個人都沒有,至於說話的聲音也是電視上傳來的。
可桓溯直覺感到一絲不對勁,向著沙發走過去。
終於,他走近了沙發,低頭一看,就見沙發上斜躺著一個身影。
這是一個看起來六七十歲的老人,頭發花白,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視。
似乎是聽見了他走來的聲音,老人回頭看他,眼睛漆黑又深邃,隻不過配上這幅姿態,動作充滿了違和感。
老人看清了桓溯的麵孔,瞳孔微張。
桓溯同樣怔在原地。
哪怕什麼也想不起來,幾乎是一種本能的,他心裏生出一股幾乎要落淚的感覺。
但至少表麵上,桓溯不動聲色,試探的問:“是父親嗎?”
桓景升眼角微濕,半晌沒有說話。
許久過後終於抬手擦了擦眼角,開口說道:“是我,你回來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緊隨其後的桓子夜、孟初語一行人心裏鬆了口氣,桓景升果然沒事。
不過老人家平時都是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今天怎麼改成趴著了?
桓溯打量著他,實在看不出哪裏有問題,皺著眉擔心地問:“聽說您受傷了,還說傷得很深,傷到哪裏了?”
“嘖,沒有的事兒!我好著呢!”
桓景升激動的翻了個身,想坐起來,然而屁股剛挨到沙發,整個人又彈起來,捂著屁股,“哎呦!”
這老爺子,可真活潑……
從黛蒙特回來的幾個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直到唐笑笑從側門進來,看見桓景升這幅模樣,忍不住提醒:“外公,你好好趴著吧,別亂坐呀!傷口裂開怎麼辦?”
至此,眾人終於明白,感情桓景升是屁股墩傷到了。
去接機的人無一不是桓景升晚輩,大家都不好意思在飛機上討論老人家的“臀部”,隻好讓桓溯自己回家看。
寧以玫拍拍胸口,鬆了口氣:“爸你沒事就好,剛剛可把阿溯給嚇到了……”
“嚇到了?怎麼,他難不成還以為我要不行了?”桓景升斜睨了一眼桓溯。
桓溯有些不好意思,艱難的點了點頭。
“笑話,我怎麼會死?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傷不到我!”老人自信的拍了拍胸脯。
唐笑笑跳出來打圓場:“外公,是我不好,在飛機上的時候沒有跟小舅講清楚。”
當然這並非什麼值得指責的事情,何況今天是皆大歡喜的日子,大家更願意訴說的是喜悅的心情。
桓景升心情極好,叫來家裏的仆人,說是準備一桌好吃的,要請所有到場的人吃飯。
隻不過真到了飯桌上,所有人都坐著,唯有桓景升這樣一位長者站著,因為他現在坐不得,搞的眾人吃個飯都不好意思。
飯後,桓家這些親友在大宅各處聊天,孟初語終於有了空閑和桓子夜獨處。
不過孟初語跟桓子夜也沒說兩句,桓子夜就是電話不斷。
好不容易,桓子夜掛了電話,一臉歉意的看著孟初語:“初語抱歉,又讓你等了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