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裏的斷魂穀,落葉紛飛,穀風颯颯,給人一種蕭瑟淒涼之感,莫沉煙坐在茅屋前,手中捧著熱茶,眼睛望著穀口的方向出神。

她這些時日,在馮老的悉心照料下,身上的傷已經差不多痊愈了,隻是自從南宮禦扔下她走後,心裏卻空落落的,整天悶悶不樂,她的心情和這秋日的景色倒是如出一轍。

莫沉煙正想出神,卻被人拿走了手中的茶杯,並將一件披風蓋在了她的身上,她回過神來抬頭看去,卻是馮老。

她笑了笑,趕忙諂媚道:“師傅,舍得從藥廬出來了?最近又在研究什麼曠世奇藥啊?快給煙兒說說。”

馮老替她掖好披風,在旁邊的座位坐下,氣呼呼道:“我能研究什麼曠世奇藥啊?還不是因為無人搭理,隻能去藥廬呆著。”

莫沉煙低笑:“誰敢不搭理師傅啊!師傅,你告訴我,徒兒去給你出氣。”

“哼,除了你,還有誰敢這麼對我?”馮老冷哼著看了她一眼。

莫沉煙立即喊冤:“師傅冤枉啊,徒兒哪有?”

“怎麼沒有?”馮老一聽莫沉煙不承認,馬上情緒激動地控訴道,“之前說是要留下來陪我的,結果留在這兒,整天唉聲歎氣的,一聲也不吱,都枉費我費盡心力地把你治好,吃了我那麼多的好藥材,結果現在連一句話都不跟我說。”

看著馮老的樣子,莫沉煙不禁莞爾,耐著性子哄道:“徒兒這些日子不是身受重傷,氣血不足,人比較虛弱嘛,話說的多了,便感覺頭昏腦脹,身體乏力,師傅,您就體諒一下徒兒吧,等徒兒身體恢複了,定然陪師傅嘮個七天七夜,直到您煩我為止。”

一提起這個馮老就更生氣了,不禁提高音量道:“你身體虛弱?喝了我那麼多藥材,都快把你給治好了,你跟我說氣血虛弱?你這是在藐視我的醫術嗎?”

“沒有,沒有。”

莫沉煙哭笑不得地連連擺手道,“徒兒不敢,師父莫要生氣,煙兒一時口不擇言,說錯話了,在這裏給師傅賠禮道歉。”

莫沉煙說完,低下頭偷偷地瞄了瞄馮老,看他像個小孩子一樣,氣鼓鼓地坐在那裏,莫沉煙暗地裏有些發愁,她是真的不知道怎麼哄師傅。

正在此時,川穹端著藥我走了過來:“煙兒姐姐,該喝藥了。”

莫沉煙看到川穹,就像看到救星一樣,趕忙接過藥,一口氣喝了下去,卻在下一秒,小臉皺成一團。

“師傅,你這藥怎麼這麼苦啊?你是不是在裏麵放了別的東西啊?就算您生氣,對我不滿,也不能害我呀。”

聽到莫沉煙這麼說,川穹立即拿起藥碗,放在鼻子前聞了聞,一臉疑惑地道:“沒有放別的東西啊!這跟以前的配方是一樣的啊,而且我一直在旁邊守著的,馮老怎麼可能放別的東西啊?”

川穹不知道,莫沉煙是故意這麼說,討馮老開心,還以為她說的是真的呢,一臉正經的解釋著。

馮老在一旁看看川穹,又看了莫沉煙一眼,終於不再板著臉,開心地笑了,莫沉煙看馮老不再生氣,吐了吐舌頭,也笑了起來。

看見他們兩個人都在笑,川穹有些疑惑地撓了撓腦袋,難道是他剛剛說的話,哪裏不對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