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楚易說完,南郡帝的臉色很是不好,滿殿的大臣也都尷尬的低下了頭,在那裏沉默不語。

在場的眾人都聽得出來,楚易剛剛說的那場戰爭,便是當年祁國和南郡之間的那場戰爭,當年祁國大獲全勝,南郡無奈將太子作為質子,送去他國。

在南郡人心中,那場戰爭無疑是一種恥辱,而如今楚易卻把這件事,拿到大庭廣眾之下來說,這不是明擺著讓南郡難看嘛。

南郡帝鐵青著臉坐在那裏,強忍著怒氣,他知道眼前的這位使臣隻是在介紹曲譜,並沒有真正指出,那場戰爭說的就是南郡,所以他也不能發火,因為一旦他發了火,那便表示他承認了南郡不如祁國,是祁國的手下敗將。

這個祁帝還真有一套,竟然送個禮物都要這樣大費周章,故意來氣自己,讓他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隻能忍耐。

“一個入陣曲而已,哪有你說的那樣神奇,不然當初,又何須那樣興師動眾,直接讓荀鹿立於城牆之上不就好了,說什麼你祁國男兒英勇,這又是在影射誰?”

說這話的人是卓將軍,因為當年祁國與南郡的那場戰爭,正是他帶領軍隊前去攻打的,那也是他作為將軍一輩子的恥辱,如今祁國使臣竟然把它拿到宴會上,當著眾人的麵說,他當然臉上掛不住了。

“將軍覺得我在影射誰?在下隻是在介紹曲譜,將軍何故如此動怒啊?”楚易現在那裏,不慌不忙地反問道。

卓將軍聽了這話,不禁有些惱羞成怒:“影射誰,你心裏清楚,你說你在介紹曲譜,幹嘛要波及到當年的那場戰爭?”

楚易聽完,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卓將軍說的那場戰爭,不會是當年南郡敗給祁國的那場戰爭吧?”

聽到楚易這麼說,卓將軍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太過魯莽,已經進到別人的圈套裏了。

見他不說話,楚易又道:“說起當年那一戰,祁國確實也在戰鬥時,彈奏了入陣曲,我聽說當年那場戰役,正是卓將軍帶領南郡應戰的,想必卓將軍應該比任何人都熟悉這首曲子吧?”

“此曲有激勵人心的效果,隻有加上祁國男兒的熱血才有效果,我相信卓將軍一定深刻的領會到這一點。”

卓將軍被問得啞口無言,漲的滿臉通紅,吐不出一個字來,他深覺今日太過唐突,將自己的臉都丟盡了。

“既然這首入陣曲是祁國流傳已久的曲子,那想必祁國人應當都會彈奏這首曲子吧?今日不如趁著兩國聯姻的好日子,請你們中間哪一位使臣出來為我們彈奏一番,也讓我們感受一下當年的恢宏氣勢。”南郡帝適時地解圍道。

而後目光陰冷地看了卓將軍一眼,滿是嫌棄,卓將軍和莫如雪看到這一幕,心中瞬間忐忑起來,不知這場宴會結束後,等待卓將軍的是什麼呢?如今也隻有將功補過,彌補剛剛卓將軍的一時衝動。

“這……”楚易吞吞吐吐地說不出話來。

“這位使臣為何吞吞吐吐的啊?難道是有為難之處?還是說……祁國並非人人會彈?”李安國坐在一旁,撫著胡須故意說道。

楚易聽到這話,眼神瞬間暗了暗,李安國說的不錯,因為這首曲子難度太高,所以其實真正會彈的人沒有幾個,正巧今日在和親隊伍中也沒有一個人會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