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老莫點著頭,“說得對,也不算太虧……咦?你是怎麼知道的?”
吳震喬已經走遠,把老莫的問題遠遠拋在了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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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聯賽到二十四輪。富爾隊還在排行榜的第二位盤庚,落後第一名六分。雖然老喬總是說“隻有六分,一定能扳得回來”,但老莫卻為這六分上了好幾次火,預言再這樣下去,這個賽季的聯賽冠軍就將徹底旁落。
吳震喬以一副“坐山觀虎鬥”的態勢旁觀球隊現狀,他雖然刷了老喬和老莫一頓,但到現在也仍然沒有把握會在周末的聯賽中獲得上場的機會,這半年多的經曆早已讓他看到他所生存的世界是不會按牌理出牌的。
諾裏斯聽說了他去找了老喬和老莫後,認為他肯定能在這個周末重新踢上球,事實印證諾裏斯是越來越聰明了:吳震喬在第二十五輪的聯賽中獲得了首發。
“我們就要登上第一了,”老莫滿眼是激動的淚花,“有了你,這個美夢就能成真,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
吳震喬盡量將嘴角咧得開一些,回以一個大大的笑容。
“我不明白,”看到老莫強行要求執行的首發名單,老喬兩眼冒著金星地道,“是我精神混亂,還是這世界變化太快?”
他相信這和吳震喬問他有沒有袖珍字典有很大的關係,但到底有什麼關係,他花了大量的腦細胞,也沒有想出所以然來。
吳震喬再次回到了隊伍中,雖然由於久疏戰陣,剛開場和隊友的配合還有些生疏,但很快,他的天賦能力就幫他回到了過去的熟悉節奏中,整場比賽富爾都踢得行雲流水,攻防俱佳,最終以3:0順利拿下。
老莫樂得足有半個小時合不上嘴,一個勁地誇讚老喬知人善用,戰術得當,是當今足球界的最佳教練。老喬聽著這番評論,不知是樂是苦,隻好樂上一陣,苦上一陣,喜悅激動和強顏歡笑在臉上交替出現。
“教練,”老莫用力地一拍老喬的雙肩,將正處於心煩意亂中的後者差點拍倒,“現在聯賽冠軍問題不是太大了,冠軍聯賽就全靠你了,八強算是勉強有個交代,要全力向四強衝刺,加油吧,教練,你知道我是不會虧待你的。”
老喬隻剩唯命是從的份,頻頻點頭。他那被折磨得又脆弱了幾分的腦神經,,依稀想起上次在吳震喬缺席的情況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進入冠軍聯賽八強的慘烈經曆,折了些兵將也就不說了,最重點的是連宋路也傷了,一想到二號門將的“花蝴蝶”球衣,他就偏頭痛發作。
老喬不自覺地在老莫麵前哼哼了兩聲。老莫假裝什麼也沒聽見,但心裏將這兩聲哼哼聲算成了教練對經理的不滿,他決定一字不差地將它們記在帳上,和教練組的薪酬直接掛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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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個吳震喬“日思夜想”的人物他還沒有見到,就是“一語驚醒夢中人”的心理醫生。他已經到地下室去了三回,但都吃了閉門羹。向隊友詢問醫生的去向,竟都將頭搖成撥浪鼓,就連馬蘇,也不斷清著喉嚨,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吳震喬很是沮喪,立即又擔驚受怕起來,腦中出現心理醫生遭遇不測的各種可能畫麵。他連忙奔到地下室,將辦公室的鎖撬開。屋裏空無一人,物品倒是齊全,且如以前一樣整齊有序。他又一口氣奔到經理辦公室,上氣不接下氣地花了十分鍾才讓老莫聽明白心理醫生的失蹤。
“他逃走了?”老莫從椅子裏跳起來。
“您……為什麼要說‘逃’?”吳震喬問。
“我相信跟那天砸到他有關!”老莫點頭篤定地道。
吳震喬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但現在顧不上問這個,醫生的下落才是重點。他問老莫心理醫生的電話號碼是多少。
“你要他電話號碼幹什麼?”老莫坐回到椅子裏。
“我們可以給他打電話,那樣就能找到他了!”
“為什麼要找到他呢?”
“啊?”吳震喬愣住了,“他失蹤了,我們不是應該找他嗎?萬一出了什麼事……”
“小喬,”經理打斷他,“你有很大的天賦,你是我們國家足球界百年一遇的天才,是我們國家隊和富爾隊的‘未來之星’,但你不能老是‘未來的’,再這樣‘未來’下去,我擔心你就沒有未來了。”
“經理,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來了?”吳震喬一頭霧水。
“你知道你為什麼總是沒有成熟嗎?最大的一個問題是分不清輕重緩急。現在最要緊的是比賽,比賽,比賽!其它都是次要的。”
“可是,醫生失蹤了!”
“比賽!比賽!”
吳震喬鬱悶地走出辦公室,看了看布滿晚霞的天空,有一支鳥隊正從那片天空中飛過。“希望你沒事,”他低下頭,邊走邊思忖道,“希望你真的是‘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