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巧啊!你居然也在這個傳送站台,”這道聲音滿懷惡意,挑釁地說,“我還以為你變成了縮頭烏龜,要一直躲在家裏呢!”
說罷,引的一陣哄笑。唐璃麵前出現幾個她的“熟人”,剛才就是為首的那個身著華服的招風耳出言不遜。
“喲~!胡霄,你這招風耳還沒收住啊,”唐璃反諷道,“你可小心進了秘境,被嚇的現出原形來。”
出言針對唐璃的是胡霄。他看見唐璃進了傳送站台,於是帶著自己的一幫小弟來嘲諷她。
唐璃在書院最是看不慣他們一副橫行霸道的樣子,經常仗義執言。胡霄身邊的那一群裏麵多半都領教過唐璃的手段。
“大哥,要不就算了。等進了秘境再跟她秋後算賬,”旁邊一個瘦黑的妖拉住按耐不住想要動手的胡霄,壓低聲音說,“院長說了這裏不讓鬧事,您何必跟她計較呢!”
“也罷,就先放過你。”胡霄瞪了唐璃一眼帶著自己的狐朋狗友走了。
唐璃翻了一個白眼,看著他們一群人,自言自語的說:“幼稚,打不過我還來挑釁,欠打嗎?”
唐璃轉過頭看莫季問:“你剛才說什麼?”
“我、我想和你做、做同盟。我會、會符紙,很、很厲害的。”莫季看著唐璃結結巴巴地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好吧,不過你也一個熟人也沒有嗎?”
“我、我們門派就、就隻有我一個、個參加天命試煉,”莫季紅著臉說,“我、我不會拖、拖累你的,還、還有,我、我叫莫季,是、是月季花的那、那個季,不是磨嘰。”
唐璃點了點頭,說:“那我們就是盟友了。”
她伸出手看著莫季,莫季的手輕輕拉住了她也點了頭,莫季的手上還有隱隱的傷疤。不等唐璃再多問就聽見撞鍾聲。
“當——,當——,當——。”
站台上所有參加天命試煉的人和妖都安靜了下來。隻聽見一個聲音從遠處遙遙傳來,虛幻飄渺,又威嚴十足。
“時辰到,天命試煉開始!”
眾人腳下的站台驟然發光,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傳送陣法,站台上霧漸漸彌漫,朦朧中眾人被傳送進了秘境。
霧氣消散,唐璃聞到了一股濕潮的異味。她連忙用胡蘭給她的護符在周身布下結界,環顧四周後唐璃發現自己身在一片瘴氣沼澤地中,除她之外竟再無一活物。唐璃心想太倒黴了她怎麼一進來就“撞大運”——沼澤地最為凶險,除了有毒的瘴氣之外,還有看不出的沼澤。這種沼澤多有侵蝕靈力之效,如果一旦陷進去出來的可能微乎其微。
唐璃手上握著一個符紙,是在傳送陣開啟時,莫季塞到她手裏的。唐璃認得這黃紙上的符文,是追蹤用的,它上麵的符文閃爍著。
唐璃象征性的拿著它轉了轉,看到符紙的光時明時暗。於是她向前走了一步,發現符文暗淡了些,她又轉身退回原位,發現符紙上閃爍的光變得明亮。唐璃了然於心,應該是二人距離越近符文的光就越亮。知道了這個符紙的用法,唐璃就用靈力護住自己,撤去了結界,她小心翼翼地往符文更亮的地方走去。
悄無聲息的沼澤地中多是些枯萎的樹幹和腐草,還有一些不知是什麼生靈的骨架,又給沼澤地增添了些許恐怖。
唐璃一方麵用靈力護體,一方麵在麵前釋放靈力,以防自己陷入沼澤之中。她按圖索驥,隨著符文的明亮程度慢慢尋找莫季。
月升,沼澤地裏的瘴氣越發濃鬱,時不時傳來的鴉聲不僅令人膽顫心驚,而且似乎也在提醒著什麼。
唐璃看到符文閃爍,知道莫季也在找她,但夜裏視線受阻,實在無法繼續前行。唐璃便找了一處幹燥的地方,準備靠著枯木歇息。她謹慎的在四周布下符文,又在樹幹周圍用了唐致遠給她的蔭蔽符,設好了結界後她升了一把火才取出氈毯開始歇息。
秘境之中似乎有法則所限,凡是法則認定超過限製的法器或符咒,在進入秘境的那一刻就會莫名消失,離開之後又會平白無故的出現。即使是立了契約或藏在小空間裏麵,依然如此。
唐璃自己尚未開辟空間,所以胡昭給她了一個鑲著紫靈玉的銀色鐲子儲存所需的東西,唐璃草草解決了晚飯,就附了一抹靈識在鐲子上。不出所料,鐲子裏的幾道胡蘭給她的符紙和唐致遠和胡昭放進去的一部分丹藥和靈寶消失了。
唐璃靠著枯樹睡著了,霧氣被結界阻隔,而清冷的風吹過,火焰搖擺不定。唐璃入了夢,身子卻一抖,兩手將氈毯圍的更緊。
陰影裏迷霧重重,遠近的枯枝腐骨被黑暗吞沒。唐璃放在手邊的符紙突然閃爍亮光,接著又漸漸的黯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