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洛琪拿起手機，想要撥通歐景越的電話，但是狠了狠心，又將手機放下來了。
腳有點涼，顧洛琪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想著歐景越經常為她穿襪子的樣子，竟然有些懷念他那時候的粗魯，甚至很想讓他現在就衝過來，幫她穿上襪子。
說起襪子……
顧洛琪站起來，打開衣櫃下麵的小抽屜，發現裏麵滿滿都是女式的襪子，而且都是同一個顏色，同一種款式，這些都是歐景越放進去的？
什麼時候的事？
而且這個家夥都買成一抹一樣的，是要搞批發嗎？
果然，她還是要好好的考慮一下，自己到底喜歡歐景越哪裏，這個家夥到底哪裏出眾，哪裏優秀了啊？
歐景越也知道自己一無是處，所以，如果顧洛琪離開他的話，其實可以更幸福的。
但，為什麼他當時不點頭？
蘇子夜的家裏，彌漫著酒精的味道。
烈性的酒，被歐景越一口一口地喝著，明知道胃不好，喝這種酒會嚴重刺激他的胃，加重他胃病的惡化，不過，身為醫生的蘇子夜一點也沒有阻攔的意思，也不參與，就這麼懶懶地看著他。
等一瓶酒都喝空的時候，蘇子夜才緩緩地開口，“喝夠了嗎？”
“沒有。”歐景越伸手去打開第二瓶。
“那就喝吧，”蘇子夜一點也不阻攔，“喝醉了，一覺睡覺明天下午，然後完美錯過琪琪的女裝展，也挺好的，繼續喝吧，胃壞了我幫你治。”
已經在打開酒瓶蓋的手怔了一下，最終放了下來。
看到他這個樣子，蘇子夜真想踹他一腳，“我說，你能不能顯得有出息一點？”
“我也想有出息，”歐景越握緊酒杯，“我也想正大光明的去關心琪琪，我也不想讓她傷心難過的，可是我能跟她在一起嗎？”
他想在她難過的時候抱住她，想在她工作的時候勸她休息，甚至想要替她完成所有的工作，她什麼都不用做，隻要每天開開心心的就好了。
可是，他卻什麼都不能做，他連她的問題都不敢回答！
“你如果再勇敢一點，在小灃回來之前跟琪琪在一起，現在情況就會好很多。”蘇子夜歎息。
“到時候，你們還不是一樣勸我離開琪琪？”歐景越鬆開手，“那時候，琪琪會更傷心的。”
蘇子夜也覺得頭痛了，“沒想到小灃的身體居然惡化這麼快，當初我們想著堅持個十年八年沒問題的。”
“還是沒有辦法治療麼？”
“精神上的病最難治了，”蘇子夜歎息，“那是小灃，又不是其他人，半點風險都不能冒，萬一出了什麼狀況怎麼辦？”
那可是他們的弟弟，所以，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蘇子夜不會動手的。
“所以我們就隻能這樣耗著？”
“我這不是找你來商量辦法來了嗎？”蘇子夜鄙視地看了他一眼，“誰知道你一來就喝酒。”
歐景越現在大腦根本就不能運轉，根本就想不到任何的辦法。
“子夜哥，”歐景越轉頭看著蘇子夜，“小灃的病情……如果繼續被刺激的話，我是說假如，假如受到了強烈的刺激惡化的話，最終會惡化到什麼地步？”
蘇子夜挑眉，涼涼地看了他一眼，“你問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你想做什麼？”
“……”歐景越轉過視線，“隨便問問！”
“你想跟琪琪在一起？”蘇子夜微微眯起眼睛，“你不想要你弟弟的命了？”
“我……”歐景越皺眉，還是將那瓶酒打開了。
不能在一起嗎？
難道就沒有一點辦法了嗎？
除了離開顧洛琪，就真的沒有任何的辦法了嗎？
“她不介意九年前救她的人是誰，”歐景越喝了一口酒，然後用沙啞的聲音說著，“子夜哥，就算我發誓永遠不跟她在一起，就算她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就算我一次又一次地傷害了她，可是她說喜歡我！”
歐景越壓抑著內心的感情，“子夜哥，我想回應她的喜歡，我想照顧她，我想傾盡我所有的力量讓她開心，最近，這個想法很強烈，強烈到我根本無法壓抑。”
今天，當他眼睜睜地看著她跟歐景灃離開的時候，天知道他有多想將她拉回來。
他不想讓她跟其他男人在一起，他對她的獨占欲比他想象的還要強烈。
“再忍忍，”蘇子夜歎息，“不要衝動。”
歐景越不知道自己還能忍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