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景灃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是在一個陰暗的房間裏，周圍帶著黴爛的氣味，陰冷潮濕的環境讓他立刻意識到了什麼。
伸手去摸身上的槍，還有通訊設備，隻是，這些東西全部都不在身上，很明顯，他被搜過身了。
隻是，他昨晚明明睡了，為什麼醒來會在這裏？
以他的靈敏度，不該出現了這樣的情況，除非是有人給他下藥了，但是一般的迷藥，他都會提前察覺出來，為什麼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動了動身體，發現腳腕上有什麼東西，伸手去摸，發現雙腿被鐵鏈禁錮著。
是常森？
昨晚，靠近他的人，隻有常森！
而常森之所以對他說起當年那件事，應該事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也就是說，常森是故意的，他是……內奸？
怎麼可能？
常森雖然不是一直跟著他的，但是也跟了他三年了，他怎麼可能會是內奸？
歐景灃站了起來，這個小房間裏沒有窗子，隻有很小的出氣孔，孔的直徑隻有手指粗細，從裏麵透過來外麵的光亮，可以看到眼前是一個緊鎖的木門。
周圍也是木頭做的。
歐景灃明白了，他原本是要去抓罪犯的，現在反而被罪犯抓了，而把他帶到這裏的人，正是常森。
來不及感歎，木門便被打開了，而進來的人，正是常森。
“頭兒，對不住啊，我是內奸。”常森笑著看向歐景灃。
歐景灃冷冷地看著他，“你跟他們是一夥的？”
“當然不是，”常森笑著，“怎麼說呢？算是合作關係吧？”
這麼說，常森背後還有一股勢力？
雖然被背叛，歐景灃的心裏不好受，但現在並不是感歎的時候，既然對方已經背叛了，那麼，他不妨盡力從他口中套出一點有用的信息。
“合作？”歐景灃冷笑著，“我很好奇，究竟怎樣的合作，才能讓你暴露自己？”
“我幫他們抓你，而他們，幫我從你口中套出N172在哪裏。”
“哼，常森，你覺得我會相信嗎？”歐景灃不屑，“N172在我手裏還不到幾個月，而你已經潛伏在我身邊幾年了，你以為我會相信你是想要N172？”
“不愧是頭兒，腦子就是好使，”常森笑著，“好吧好吧，實話告訴你，我也是得到了我上線的命令，說要抓你，把你送來這裏，至於為什麼，我真的不知道。”
這次，他沒有說謊話。
歐景灃知道，很多組織，他們都是一級一級的交代任務，不會讓人知道太多的，這樣萬一一個人失了手，那麼其他人就也不會受到牽連。
“歐家的小張，還有歐氏集團的殺手，甚至是A市的官員抹黑歐家，是不是都是你們在背後操控的？”歐景灃問。
“可能是吧，不過，那不是我的任務，我也不清楚。”
原來，他們的對手，還不止一個。
“頭兒，你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嗎？”常森笑著，“看在我跟了你這麼多年的份上，我會多回答你幾個問題的，反正你也沒命回去了，離開了你，那群特警就是一幫蠢貨，救不了你的。”
“你們是衝著歐家來的吧？”歐景灃問，“為什麼？歐家跟你們有仇？”
“當然，”常森點頭，“我最恨你們這些奸商了，為了自己的利益，就不管別人的死活，對你們來說，整垮別人的公司就像是一場勝利的戰役，但你們就沒有想過，這個公司裏其他的人要怎麼生活？你們在歡呼的時候，有多少人在痛苦得徹夜難眠？”
常森越說，眼底的恨意就越明顯，“頭兒，也許在外人眼裏，你們歐家是名門大戶，但在我們那裏，你們不過是吸血的資本家而已！”
歐景灃的眼神輕輕的，淡淡的，似乎，並沒有任何感情的變化，隻是一雙眸子裏藏著讓人看不透的幽深。
他想，他應該知道該怎麼查他們了。
但目前，他首先要保證自己還有命回去。
“你之後要去哪裏？”歐景灃坐在地上，但脊背卻挺得很直，單薄的身軀上依舊帶著軍人的威嚴，“把我送給了敵人，你的仇也報了，接下來，你就要去好好生活了？”
“好好生活？”常森仰頭大笑，“你們歐家還在，我們會好好的生活？”
歐景灃看著他，淡淡地問，“你想繼續去整垮歐家？你已經暴露了。”
“不，我去殺了你哥，”常森冷笑著，“我去殺了歐景越，並且把他的屍體帶到你身邊，你不是很恨他嗎？我替你報仇啊？哈哈哈哈哈……”
看到常森近乎猙獰的表情，歐景灃輕蔑地笑著，“你不是他的對手。”
“是嗎？那我們就走著瞧，希望接下來的酷刑，你可以承受得住。”說完，轉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