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帶我離開!”趁著現在她還有理智,她想盡快地離開這個房間,不會傷害到他或者暖暖。

“嗯!”承天傲點了點頭,一下子就把她抱了起來,直奔出了房間。

夏瓷的渾身都顫栗著,手腳冰涼的就從剛從冰箱的冷藏櫃中出來,怎麼會這麼冷?仿佛全身都置身於冰窖之中,她想要尋求著更多的溫暖。可這還不是最難受的,最難受的是牙齒,牙齒在磨著牙,嘴裏都忍不住想要吃東西,想要咬人。

她有理智,理智很模糊,她甚至想回憶著剛才的情形,可是想不起來了。

很難受,身體裏住入了好多好多的白蟻,它們肆無忌憚地啃著她的身體,從五髒六腑到全身的經絡,痛苦一陣陣的襲來,無處不在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減輕。

眼前出現的情況似乎是幻覺,一麵搖晃的玻璃瓶裏裝的是一種無色的液體,可是似乎又散發著沁人心脾的芳香,玻璃瓶旁邊有一個注射器,注射器的針筒頭搖了搖,似乎對準的就是她的經脈,好像在說隻要注射進去她就可以享受快樂了。

那種堪比天堂的快樂,她曾經享受過,在那裏頭一切的願望都能夠得到滿足。

可是在天堂的另一端就是地獄,想知道地獄是什麼模樣的嗎?

痛苦似乎永遠都不間斷,身體裏的還有靈魂中的都在煎熬,她看不到希望,摸索著前方,從心底呐喊著心愛之人的名字。

承,你在哪兒?為什麼不來幫幫我?為什麼?

她喊了,幾乎是用盡了全部力氣,聲嘶力竭,可是他不在,他在哪兒?他分明離她好近,她能夠感覺他的氣息就在身旁飛舞著,可是卻怎麼找不到人。

她在黑暗中,燃燒著痛苦的磷火。

他撓頭,絞盡腦汁,誰能告訴他該怎麼幫她?

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多久?

毒品已經讓她的身體越來越消瘦,她以前本就瘦弱,卻從不像現在這麼的誇張,摸著她的身體幾乎隻能感受得到咯人的骨頭。

承天傲抱住夏瓷的時候,他幾乎感受不到什麼重量。

一路向上奔跑,可是不知道夏瓷哪兒來的勇氣,就開始拚了命的掙紮。不知道是不是毒癮產生的幻覺,她一麵喊著他的名字,痛苦中帶著溫情,一麵卻不知他就在她的麵前從不曾離去,卻把他當成了最大的敵人一般。

她打他,拳腳相加,別說弱女子沒有什麼力氣,那是因為在沒有激動之前,受了刺激之後,人的機體隨之爆發出巨大的潛能。

她打他的每一下,都很痛,就像是一塊塊小石頭砸在身上一樣。青一塊紫一塊的,沒法閃躲,而他也從沒有想過閃躲,隻默默地承受著。

承天傲站立的姿勢就像是傲然挺立的青鬆,也像是昂然的士兵,不曾退縮。

就在客廳裏,很多仆人都是遠遠地觀望著。夏瓷又哭又喊。誰能理解她的痛苦?

眾人都不敢走近,隻默默地觀看著,滿眼的震驚,夏瓷染上毒癮的消息承天傲沒有讓大家夥兒都知道,她們或許私底下有懷疑,隻是承天傲沒說,誰又敢多嘴去問。看到夏瓷瘋狂地捶打著承天傲,而他卻默默承受,眼中的溫情絲毫不減的時候,眾人的驚訝就更甚了。這樣的承天傲,她們從來都不曾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