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進來吧,我知道你們今天下午要來,阿君正在做麵,一起吃點。”王四負手弓著身子走進院子裏。
“嗬嗬,好,現在晚上天氣還是有點涼,你要多穿點衣服。”簫正平也是趕緊關心道。
“嗬嗬,是啊,阿君也是這麼說,不過我不冷,天天喝酒身體都暖呼呼的。”
“我們在路上還帶了一點熟肉小菜,咱們爺三今晚喝點,正平還給您帶了幾瓶好酒,一會打開嚐嚐。”趙飛也是在一邊笑著道。
“嗬嗬,好。”王四高興的點頭。
一旁的紅狼剛要進門,陡然察覺到一道冷光向自己射來,歪頭一看,正見王玉君站在西屋的門口,一雙眼冷冷的盯著他,尤其看到他手裏提著的兩個酒盒時,一雙眼睛更冷了。
衝王玉君齜牙咧嘴的訕訕一笑,轉頭看了一眼另一邊目不斜視臉上帶著幸災樂禍的趙飛。
臥槽,這屎盆子扣得!
剛剛在車上的時候不是都說好了這酒算是他買的嗎?
紅狼徹底無語了。
“來,這是我們在路邊一家羊湯館買的羊肉湯,喝點羊肉湯暖胃,知道您愛吃羊雜貨,我們就多要了一些。”黑漆漆的小屋裏的燈下,三人圍在桌子上趙飛一邊擺弄著帶來的羊湯嗬嗬笑道。
“嗬嗬,好,你們有心了。”王四笑著點頭,十分的高興。
正在一邊擺弄酒瓶的紅狼一陣無語,這羊湯明明是他提議要買的好麼?
就在這時,堂屋的小門拉開,一身素衣的王玉君走了進來,手裏拿著三副碗筷,看到紅狼抱著酒瓶的樣子,一雙冷若冰霜的眼神緊緊的盯著紅狼,恨不得要掐死他的樣子。
紅狼愣愣的轉頭,看著老大一邊給王叔拿香菜等調試羊湯味道一副孝子的樣子,頓時想死的心都有了。
“嗬嗬,我們買了不少,小君你也坐下一起吃吧。”紅狼幹笑一聲,訕訕笑著邀請道。
那隻王玉君根本就沒有理他,放下三副筷子便麵色冷冷的走了出去。
“她就這樣,就像跟誰都有仇似的,不用理她。”王叔哼了一聲:“正平,你去飯屋跟她再要兩個小碗。”
“我……”紅狼張了張嘴巴,苦瓜臉一樣求助的看向趙飛。
“我去跟她要吧,再帶點鹽過來,羊湯裏也沒有鹽。”
出了院子矮身鑽進燈光昏暗的小飯屋,正看到王玉君正將調好的鹵子弄到兩個碗裏。
她看了趙飛一眼便低下頭去,聲音淡淡的道:“你們的麵。”
顯然,這是給趙飛和王叔吃的,簫正平沒有這待遇。趙飛也很奇怪,那小子到底是怎麼惹到這個小冷妞了。
都說人長多高跟吃的好不好沒有多少關係,麵前的王玉君便恰好證明了這個說法。
二十二歲的她有著一米七多的個頭,比一米七八的趙飛矮不了多少,身上的衣服明顯是地攤上布料並不好的便宜衣服,再加上本身精瘦的緣故,整個人顯得十分高挑,留了一個精致的短發剛到脖子,左側半邊臉總是由頭發遮擋著。
隻是一個一看就是非常精幹的小姑娘,隻是左側的半邊臉因為小時候被開水燙到,乍看起來有些嚇人,或許也正是因為這種緣故,她的性格十分孤僻,普通人很難與她接觸。
而紅狼口中所說的能與她說上話也僅僅隻是她跟自己說話罷了,而紅狼每次跟她說話,這冷妞就像沒聽見一樣,理都不理。
雖然性格孤僻,但王玉君卻有一個好手藝,尤其一碗鹵麵絕對是一絕,就開在鬆海邊郊的一個住戶區街道上,趙飛經常還特意開車跑過去吃。
王叔每月有著兩千塊左右的退休金,可是也隻夠他的酒錢罷了,而王叔年紀大了,再加上心情不好經常喝酒,生病也是常有的事情,而她還有個六歲的弟弟剛上小學,平時買衣服或者是買零食又或者是上學全部都靠她那個鹵麵小店支撐,並且因為王嬸懷孕的時候本就是大齡產婦,這個小·弟弟身體也十分體弱,經常有病痛,小孩生病去趟醫院,花錢多少可想而知,生活可謂是拮據至極,趙飛每次見到這小冷妞都是這一身樸素的衣服。
其實,他們的老家就坐落在鬆海市,因為城市開發改造,光是賠償款就有幾百萬,並且還賠償了一套安置房,按理來說他們一家生活的應該比小康還要好。
可是王嬸的病重再加上弟弟的身體不好,那些年花光了他們一家的所有積蓄,就在王嬸死後,她的大哥王中正的死訊傳來,王叔脾氣不好跟人打架將人打成了顱骨重傷,需要賠償幾十萬,無奈之下便將分配的安置房也賣了,這才搬到了這裏的棚戶區,而那個時候,趙飛四兄弟正在歐洲的槍林彈雨中用生命大肆發家。
趙飛跟紅狼的瑞士卡裏不知道有多少錢,本來隨便拿出一部分就足夠他們一家三口過的富裕,可是誰知這個小冷妞簡直就是天生的強種,一分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