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我獨自在街頭瞎逛了很久,迷茫的感覺在我心頭久久不散。
人到三十,公司破產,老婆出軌,這本身就是一場悲劇。
更可悲的是,我現在好不容易對一個女人產生了感情,卻礙於身份地位等有的沒的傻逼因素,居然連和她開誠布公的的勇氣都沒有。
我已經記不得自己是在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自卑了,或者準確的來說,是變回了和以前未發跡的時候那樣自卑。
我為何會自卑到這種境地?是因為破產嗎?還是因為妻子出軌?
對此,我找不到答案。
俗話說人到三十而立,年過四十不惑,但到了我這兒,便隻剩下了三十而惑。
三十歲的我,現在除了拚命想著搞垮趙泰來報仇,似乎已經沒什麼前進的動力了。
我在外麵一直逛到早晨六點,才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回家,洗漱完後便又匆忙的趕往公司上班。
人生就是這樣,忙個不知所以然,永遠隻有被生活折磨的份兒。
回到辦公室,剛坐下不久,就有一道猥瑣的身影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正是朱由。
如果說我一夜沒睡看起來十分憔悴的話,那麼朱由的模樣看起來則更慘不忍睹了:頭發雖然用發蠟抹過,但還是可以看出髒亂的跡象,雙眼布滿血絲,手指藏汙納垢,咧嘴一笑便露出一排黃牙……
要知道,朱由好歹也是創意部的一個組長,前兩天卻沒有來參加我的慶功宴,現在還搞成這副模樣,用腳指頭也能猜到,這頭賭狗肯定又去賭了幾天幾夜才回來。
“嘿嘿,恭喜林總拿下旺隆合同,前兩天小弟我臨時有急事,未能參加林總的慶功宴,還望林總不要介懷。”朱由大大咧咧的在我桌對麵坐下,露出猥瑣的笑容。
“等財務部蓋章後,你就能拿到錢了。”我淡淡道:“如果沒什麼其他事的話,你就出去吧,別打擾我工作。”
朱由不把我放在眼裏,我也沒必要跟他客氣。
何況,競標策劃案的事情已經結束,現在我終於抽出身來,可以對朱由開刀了。
你見過宰豬之前要先對豬客氣一番的嗎?
他之前從我這裏吃下去的十萬塊錢,我必然要讓他連本帶利一次性還回來。
“是是是,林總不愧是大忙人,在忙著策劃案的同時,還能兼顧搞女人,而且還是搞完未婚又搞已婚,真是吾輩楷模啊。”朱由突然給我鼓掌,話中有話道。
聞言,我猛地抬頭,狐疑的打量著朱由。
搞女人?搞完未婚的又搞已婚?
我不知道他為何會說出這番話,但看他勝券在握的模樣,我不免擔心起來。
因為朱由這頭賭狗別的本事沒有,但很是擅長搞下三濫手段,特別是設局偷拍和買入不雅資料進行威脅。
灌醉蘇小筱來設計我以及何涓的龍陽之好視頻便是最好的證明。
他既然能說出這番話,必然不是空穴來風,肯定是知道甚至掌握些什麼了。
“話別說一半,給老子說清楚你到底什麼意思!”我冷冷盯著朱由。
朱由咧嘴一笑,沒有說話,隻是拿出手機擺到我麵前,還對我做了個請的手勢,表情要多囂張有多囂張。
我看向手機屏幕,神色瞬間凝重,隻見上麵顯示的是一張照片,一張我和周雨夕淩晨三點在咖啡店外見麵時的照片。
“林總,如果我沒認錯的話,這女人就是趙泰的老婆吧,你們大半夜的單獨見麵,是想做什麼呢?”
“你說蘇小筱那件事是我設局陷害你的,但這件事你又作何解釋,總不會又是我在搞鬼吧?”朱由笑道。
我眉頭一緊,盯著他道:“這照片你怎麼弄來的,又是像何涓的視頻那樣找人買的嗎?”
“不是,這個是我自己拍的,昨晚手氣不好,一直輸到淩晨,想不到剛出來就遇見林總你了,看來我輸掉的運氣都花在撞破你和趙泰的老婆幽會上嘍,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