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蘊書的話就像是將了溫俞舟的軍,要是溫俞舟不同意,就隻能顯得他更加不知好歹。可要是立刻就點頭,也就坐實了他“不放心祁蘊書”的這個罪名。徐輕暖那麼信任祁蘊書,溫俞舟這樣在徐輕暖麵前總是說不過去的。
所以他半晌也沒說話,祁蘊書也就隻是笑看著他,兩人僵持了好一會兒,還是徐輕暖罵罵咧咧地站了起來。
“你怕那東西會害人,小書讓你去檢查你又不肯,溫俞舟,你根本是跟我過不去吧!”
“沒有,”溫俞舟深吸了一口氣,換了一副笑臉,“那就去檢查一下吧,要是沒事的話,大家都安心。”
溫俞舟答應了下來,當天下午他們就提著香料盒子去到了一家賣中藥的老藥房。祁蘊書為了避嫌,還特意讓溫俞舟找的地方,生怕溫俞舟之後要說他和藥師串通似的。可他雖然做到了這一步,溫俞舟反而愈發地不安心,總覺得祁蘊書這麼坦然地說要去檢查,一定是因為他有後招。
這種敵暗我明,摸不清套路的感覺才最讓人難受。
所以溫俞舟還找了陳方年過來,一來是想要他幫忙看一看,二來關於景歲雲的事,他還得跟他談一談。
陳方年到的要比他們都早,也是為了防止祁蘊書的人過來做什麼手腳,甚至給那個老中醫也塞了不少好處,讓他實話實說。
檢查下來的結果可以說是在溫俞舟的意料之中,那老中醫擺弄著香料一塊一塊都看了很久很久,甚至碾碎成了粉末。最後得出的結論是,沒有什麼害處,相反的確有安神的作用,至於溫俞舟為什麼會覺得難受,可能是因為他現在月份大了體質更加的敏感,對這樣的氣味一時之間有些排斥。
總而言之,可以放心地用,但如果實在覺得不舒服的話,還是要去醫院看看。
溫俞舟謝了老中醫,剛走出藥房就被徐輕暖好一頓數落,他也沒說什麼。結果擺在了這裏,他再反駁那就真的是跟徐輕暖對著幹了。所以他為了討好徐輕暖,主動提出和祁蘊書一起陪徐輕暖逛逛街,然後又借口身體不舒服找了家咖啡店坐著等他們,這才找來了陳方年。
“你能保證那家藥房沒有被收買嗎?”
“應該沒有,可能……真的是想多了。”陳方年這幾天也被折磨得身心俱疲,因此一坐下來就顯出了一種困倦來,語氣都是懶懶的。
“我來的時候那個中醫都不知道你們要過來,所以我給他塞錢他也沒肯要,看上去不像是膽子大的人。”陳方年揉了揉額角,“溫老師,其實你要是真不放心,不用這個就行了,自己買一些香料來。反正夫人就算要檢查,她也分不清香灰的區別。宋澤遠就快回來了,這幾天稍微變通一下,撐過去算了。”
“我也在這麼想呢,祁蘊書的東西我是真的不敢沾,”溫俞舟輕歎了聲氣,然後低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說來說去,都是為了這個小東西,他爸爸不在我心裏慌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