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盧伯和小朱滿載而歸,正好碰見要出去“鬼混”的葉輕舟。
盧伯盯著她手裏拎著的禮品袋,灼熱的目光幾乎把那紙袋穿透。
“丫頭,又做了什麼好吃的?給誰送去啊?”
葉輕舟真是拿他沒辦法,隻得老實掏出一盒牛軋糖塞他手裏。
“呐,這是送給你的,謝謝你送我的玫瑰花,我把它做成了糖。”
盧伯興奮的聲音傳進門時,陸戰北正歪在沙發上看電視,兩腿交疊架在前麵的沙發上。
他這個人真是有兩副麵孔,一副高高在上的用來嚇唬員工,一副隨性恣意的用來享受生活。
“小北你聽說過沒有,這玫瑰花還可以做成糖的呀!隔壁葉小姐可真是厲害。”
盧伯現寶似的將那盒好看的玫瑰牛軋糖放到陸戰北手裏,“你不是愛吃甜的嘛,這個你肯定喜歡!”
陸戰北指指桌上吃剩的糖果,“我已經吃了不少了!”
“哎呀,你吃了這麼多糖晚上一定要刷牙啊,不然會有蛀牙。”盧伯嘮叨到一半,轉念一想,不對呀!
“葉小姐給你的?!”
“難不成是我搶的?”陸戰北傲嬌的揚了揚頭。
盧伯心裏納悶,也不敢多打聽。今天他既然見了葉小姐本人,一定會想到自己的母親。
哎,虧他為了不惹起小北的傷心事,一直都沒敢邀請葉小姐來家裏吃飯。
“哦,那你晚上記得刷牙噢!”
陸戰北撓撓頭發,“我都三十五了,不是三歲半,您老就別亂操心。有那空閑好好研究您那太極不好嗎?”
葉輕舟今天不是去混夜店,而是去西郊的馨欣福利院。她母親原來是在那裏長大的,嫁給老葉生了她之後也多次帶她去福利院看看。葉輕舟對福利院有感情,回到那裏似乎讓她覺得離母親更近一些。
母親去世七年了,老葉娶了新婦也七年了,搞笑的是他和那新婦的女兒竟比她還大一歲。
她不耐煩知道老葉和他新女人的事兒,她甚至都不想回去看他一眼。
她有空就回來馨欣福利院看看,和老院長聊聊母親小時候的事,給那些可愛的小朋友帶些吃的。
“小北,我們明天晚上請葉小姐來吃飯好嗎?她一個人很孤單的,這大晚上的還出去也不安全啊!”盧伯看他吃完晚餐要上樓,趕緊叫住他。
陸戰北心裏一提,她又出去了?大晚上確實不安全,況且她又是那麼好看個小仙女。
“你要願意,也可以。”他的聲音緩慢低沉,有點像大提琴,還是蠻好聽的。
盧伯趕緊擺擺手,“你要不願意就算了,不用遷就我。”
陸戰北覺得自己頭發都要豎起來了,被盧伯氣的!
“我說可以,明天邀請她來吃晚飯!你最好讓小朱超長發揮一下,別丟了我的臉。”這樣說夠明白了吧!
盧伯被他咬牙切齒的模樣弄糊塗了,他到底是願意還是不願意啊!
晚上陸戰北第一次失眠了,很焦躁很焦躁,心裏比第一次執行解救人質的任務時還忐忑,窗簾都快被他撩壞了。
“這個女人,都十二點了還不回來?”陸戰北在屋裏踱步,順便想了N種她沒回來的悲慘原因。
直到東方泛白,葉輕舟都沒出現。
陸戰北幹脆不睡了,頂著發青的眼圈直接上班去了。還沒到公司,就接到汪世傑的電話。邀他去曲水街吃早點。
頭一回,陸戰北覺得汪世傑這小子還是有點用的,他正愁沒理由去看看葉輕舟呢。
陸戰北首次見識到早晨的曲水街,不同於其他商業街早上的冷清,這裏儼然容納了無數的人間煙火。
“前麵就是葉老板的早餐店了,看到了嗎已經有不少人在排隊了。”汪世傑與榮有焉的說。
陸戰北看著統一製式的黑底紅字的招牌上寫的“早點”二字,心想真是她的風格,既寫實又不像其他家的店名那樣附庸風雅。
在門前站定,陸戰北以身高的絕對優勢看到了屋內背對著門站著的葉輕舟。她穿了一件白色的長襯衫,外麵係著黑色圍裙,越發顯得雙腿筆直腰肢纖細。一頭烏發束在腦後,更增添幾分柔弱。
一個粗糙漢子給她打下手,搬出一台挺大的破壁機來。
她將淘洗好的什麼食材放進破壁機,加上水,待機器運轉完畢倒出液體,過篩後,在一口大鐵鍋裏慢慢熬煮。
“看,小仙女做飯就是不一樣,特別好看吧!”汪世傑毫不吝嗇他的彩虹屁。
難得陸戰北點了點頭。
他的注意力還在裏頭的葉輕舟身上,她好像又去油鍋邊炸什麼東西去了。油溫那麼高,他真怕濺到她手上。
葉輕舟將麵團拉成長條形,再用筷子在中間一壓,再輕輕放進油鍋中。連續放入幾個後,再用長長的竹筷輕巧的不斷翻動。不一會,一笊籬茴香小油條就出鍋了。
“聞見沒有,是茴香的味道,多新鮮呐!葉老板的手藝就是好!”幾位老食客紛紛誇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