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陳氏出場開始,陸戰北就敏銳的察覺到葉輕舟的情緒有些不穩。這會兒,葉士卿不見其人就先聞其聲的暴怒登場,徹底撥動了葉輕舟心底的那根弦。
被他握在手心的那隻手冰涼,而且還在微微顫抖。
“葉輕舟你胡鬧什麼?有點什麼大不了的事,長輩給你台階下就下。別無理取鬧,讓自己臉麵不好看!”
“……”葉輕舟在心裏罵了無數個草泥馬,麵上卻不動聲色。如果她像一個沒有被偏愛的孩子一樣哭到抽噎,才是葉士卿希望看到的吧,但是她不會那樣,她葉輕舟絕不稀罕也不期待一個負心漢父親的慈愛。
“趕緊的,跟警察同誌好好說說,這一切都是誤會!”
葉輕舟剛要說話,突然一個冷漠又不容忽視的男聲響起,“葉總好大的口氣,將犯罪未遂說成一件大不了的事,將想置人於死地的齷齪手段說成是胡鬧。不知葉總是對法治社會有誤解,還是法治社會誤解了你?”
“你,你誰啊?我教訓我女兒幹你何事?”
“看來葉總不僅心裏糊塗,眼睛也快瞎了!我聽說你快退下去了,看來果然是退的時候了。”
“你……”這個男人是誰?他怎麼知道葉氏內部的事?
葉士卿老臉漲得通紅,用手指顫巍巍的指著陸戰北。
“也許你該放下那些紙醉金迷,睜開眼多瞧瞧財經新聞,這樣才不會退的太難看,以至於晚節不保。”陸戰北依舊淡然悠哉。
“你,你不要信口胡說!”陳氏一介女流更不識的陸戰北的真實身份。
看著陸戰北三言兩語讓他們無話可說,葉輕舟突然覺得好笑,陸戰北,懟人界的戰鬥機,果然名不虛傳。
葉士卿不甘心讓陳晨認罪坐牢,葉輕舟又不肯放過她,雙方僵持不下。
看著葉士卿如熱鍋上的螞蟻,焦急的轉著圈打電話托關係,葉輕舟很是愉快。
陸戰北挨著她坐著,看她竊笑的模樣,自己也跟著開心。
突然,一陣腹鳴聲從葉輕舟身上傳來。呃,氣氛凝滯了片刻。
葉輕舟緩緩轉過頭,祈禱陸戰北正在忙別的沒聽見她的動靜,結果正對上他含笑的眼睛。
“坐著,我去買吃的。”陸戰北拍拍她的頭。
陸戰北出了大門,葉輕舟才緩過神來,沒人說過他的眼睛漂亮,肯定是因為他不常笑。
陸戰北前腳走了,葉士卿和陳氏就圍了上來。
葉輕舟看到他們來了,也懶得理他們,低下頭玩自己的手機。
“咳,咳”葉士卿故意幹咳了幾聲。
葉輕舟打定主意不理他們這一對豺郎女豹,沒想到陳氏這幾年越發囂張,竟然出手打落了葉輕舟的手機。
“啪”的一聲脆響,手機屏幕裂開了幾條裂紋。
葉輕舟深吸了一口氣,雙手撐著扶手緩緩站了起來。
“想玩兒是吧?她的聲音帶著十分寒意,一瞬間像變了個人。
葉士卿突然想到了曾慧去世時的葉輕舟,那令人窒息的感覺又來了。
她那雙蒼白纖細的手覆在他喉結處,冰冷而堅定。她那雙水靈靈的杏核眼通紅近乎瘋狂,竟讓他一個大男人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