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漓兒明裏暗裏的,字字句句都是在暗戳戳的勸說著歐陽瑾軒。
其實,歐陽瑾軒也無非是鐵石心腸,也無非沒有動容,隻是,自己已經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他歐陽瑾軒一直被歐陽瑾燁壓製著這麼多年,歐陽瑾軒怎麼可能會再願意放棄這一次恩大好機會?
倘若他答應了東方漓兒,不屠城,倘若東方漓兒,歐陽瑾燁和林子攸真的把這一整座城池的百姓給救了,真的找到了對於瘟疫的解決辦法,那,功勞不都是歐陽瑾燁的了?那他歐陽瑾軒做的這一切,有什麼用處?
就當作,是一個笑話嗎?
東方漓兒的眼睛一直死死的盯著歐陽瑾軒,東方漓又怎麼會看不出歐陽瑾軒的糾結。
這世界上,哪有什麼注定的好人與壞人,她與歐陽瑾軒初見時,歐陽瑾軒也不過是一個看春風不喜,看夏蟬不煩,看秋風不悲,看冬雪不歎,充滿了少年感的孩子。
哪裏有如今的心機,如今的手段,歐陽瑾軒也就是在繁華的紫禁城,被那裏的雍容華貴吞噬了歐陽瑾軒本該有的東西,被那些權勢富貴給蒙蔽了雙眼,將他所擁有的少年氣息都吞噬殆盡了,歐陽瑾軒的眼中也不再是有星辰大海,轉而,是被錢財勢力給代替了。
現在,也不過是少年還在,而少年的初心早就已經不在了。
“歐陽瑾軒,我知道你心裏想的是什麼,其實並不用這樣麻煩,隻要是你答應我不屠城,即便接下來,我,歐陽瑾燁和林子攸還有眾多的人救下了這滿城的百姓,那功勞也都是你的!”聽到了東方漓兒這話的歐陽瑾軒猛地抬頭看了東方漓兒一眼。
“相信我,歐陽瑾軒,本來皇上也下令要屠城的,這是萬不得已的計策,可是,若是你答應我不屠城,日後,這些百姓真的沒事,那功勞當然理應就是你的啊!是你歐陽瑾軒的!”
東方漓兒再三向歐陽瑾軒保證著,說功勞名聲都是歐陽瑾軒的。
“瑾軒,你還記得嗎?你曾經說過的,倘若有一天,讓你為這天下人做主,那你定然不會辜負了天下人的!對嗎?可是你看看你如今啊!你就這樣對待你曾經說過的話嗎?”東方漓兒嚐試著全順歐陽瑾軒。
“對,是啊!我是說過這樣的話,但是,東方漓兒,你不也說了嗎,那是曾經,都說了那是曾經,又怎麼能拿我曾經說過的話來度量我現在呢?更何況,那也不過就是年少輕狂,不諳世事所說的”歐陽瑾軒突然開口了。
“漓兒,在你眼裏,世人都不會變嗎?事實是你錯了,世人都會變的,你說你不會變,你不也是變了嗎?”
“好,好!就算你歐陽瑾軒說的是對的,但是,你能不能先放過這些百姓啊?他們到底是做錯了什麼?非要把他們一個個的都置於死地?難道這些平民百姓天生就應該淪為你們皇家之間明裏暗裏,互相爭奪權勢的物品嗎?就算我是變了,可是,我也沒有變得喪心病狂的去要人家的性命!還是一要就是整整一座城池的人命!”
東方漓兒被歐陽瑾軒的話激了一下,原本這件事就是歐陽瑾軒的過錯,而現在,歐陽瑾軒卻偏偏要把過錯給每一個人都瓜分一下。
“再者說了,我東方漓兒知道,我清楚你歐陽瑾軒想要的是什麼,如果我們真的能夠成功的話,功勞都是你的。”
“瑾軒,我隻是……我隻是希望你能夠給我一點時間,給這些平白無故就要受死的百姓一點時間,對於你歐陽瑾軒來說,時間,早一點晚一點都是無所謂的,可是對於這些感染了瘟疫的百姓亦或是沒有感染瘟疫的百姓來說,你寬限的這幾天,有可能就是一個莫大的機會!而我,不過就是那個代替他們來向你尋求這個機會的一個人而已!”
歐陽瑾軒在乎的就是這些個名利,東方漓兒一下子就說到了歐陽瑾軒的點子上,既然,東方漓兒都這樣說了,如果東方漓兒和歐陽瑾燁他們真的成功救助了這些百姓,名利也都是歐陽瑾軒的,如果東方漓兒和歐陽瑾燁他們兩個沒有成功,那歐陽瑾軒屠城之後,名利也是他的,何樂而不為呢?歐陽瑾軒自然沒有理由來拒絕東方漓兒的提議。
歐陽瑾軒看著東方漓兒,看得出,東方漓兒還是很虛弱的,歐陽瑾軒同樣看得出,東方漓兒現在在強撐著自己的身體跟自己說話,果然,就像是東方漓兒和歐陽瑾軒說的那樣一般。
她東方漓兒這些年了,也沒有變,當初的翩翩世家小姐出落的越發好看,越發水靈了,東方漓兒沒有了當年小時候的稚嫩和俏皮,相反,一年一年,經年的歲月給東方漓兒的都是曆盡了事事的成熟和睿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