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初忽然很想笑,怎麼可以有人,在做了那些事以後,還可以這樣一臉無辜的坐在這裏說,我不認為我有哪裏做的不妥,如果你委屈,你就說出來。
“不,我不委屈!”她搖了搖頭,“我一點都不委屈!是我自己識人不清,我有什麼可委屈的!我也謝謝你年先生,真是刷新了我的三觀,讓我長見識了,人可以無恥到這個地步!”
說完,她從錢包裏掏出幾張鈔票按在桌上就打算離開。
“時初!”年牧遙本能的動作就是伸手去拉她,卻被她一把狠狠的甩開,“放開我!”
可他卻再次撲上來,繼續抓住她的手臂,時初惱火了,一反手將他的胳膊反製過來,押在他的身後,“我警告你,別再碰我!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你想揉圓捏扁都可以的小丫頭!”
“看的出來!”年牧遙喘著氣笑,“不過你現在這麼能耐,為什麼連罵出來的勇氣都沒有?你覺得我無恥,你告訴我,我怎麼無恥了?如果當初不是你自私任性,囂張跋扈成那個樣子,我又怎麼會不理你,如果你不是因為你爸爸的事精神失常,又怎麼會被送進……那裏!再說了,就算去了,我也沒有虧待你,讓人好好照顧你,我自認為我做的夠仁至義盡了!你究竟想怎樣!”
“我想怎樣?”聽著他說的那些話,時初渾身發抖。
她控製不住的顫抖,慢慢的鬆開手,“我自私任性囂張跋扈?年牧遙,全世界的人都有資格這麼說我,唯獨你沒有!我什麼時候對你囂張跋扈了?!你說,你倒是說啊!”
用力的往前推了他一下,如果不是極力控製,眼淚都要落下來了。
這兩年,不知道聽到多少次旁人對她這樣的指責,她認了,也不反駁,反正在董芳母女倆的極力營造和攛掇下,傻乎乎的自己已經給別人留下這樣的印象,別人怎麼看,她可以不在乎,可是他年牧遙,憑什麼這樣說自己!
她對他如何,他自己應該心知肚明,全世界都可以指責她,唯有他不可以!
在他麵前,她從來都是放下身段,委曲求全,小心翼翼壓著自己的脾氣,所有的火爆在他麵前都化成了繞指柔。
可他現在,居然這樣義正言辭的指責她!
“就算不是對我,對其他人也……”回頭看到她的樣子,年牧遙莫名有些心虛,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辯解。
“還有!”打斷了他的話,時初繼續說,“你說什麼,送我去精神病院是因為我精神失常?我精神失不失常,你真的不清楚嗎?當時你連見我都不肯,你憑什麼斷定我失常!派人好好照顧我?年牧遙,你是怎麼派人好好照顧我的?”
“我派人……”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聲音,還沒說完再次被她打斷。
“你就是這麼派人照顧我的嗎?!”她尖銳的叫道,往後退了一步,兩手一捋,長袖襯衫的袖口拉上來,兩條胳膊的肘彎處都是星星點點。
那些都是給她打鎮定劑留下來的痕跡,當時的她倔強不服,總是掙紮,試圖反抗,所以鎮定劑用的次數也特別頻繁,她差點就真的精神失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