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我們就算做不成夫妻,也可以是朋友。”他望著她,淡淡的說,“為什麼要那麼記恨我?醫生診斷有誤的事,我也是才知道,又不是我故意把你送進去的。這些年,我也關照過醫院好好照顧你,醫藥費也是我在掏,就算真的弄錯了,現在醫生也道歉了,你是要我也公開道歉,你才滿意嗎?”
“你以為,一句道歉就可以彌補所有的錯誤嗎?”冷冷的看著他,時初忽然發現,他們之間很多地方,真的是完全無法溝通的。
思想也漸行漸遠,完全不是同一個思維模式了。
那一年多,對她來說,是最大的噩夢,是到現在還會半夜驚醒,不能一個人關著燈睡覺,以及等等,這是一句話,一個道歉,就能抹去所有的嗎?真是太天真了!
但是對於年牧遙來說,卻好像是她在得理不饒人一般。
“我跟你,真的沒什麼好說的!就算當初你真的不知情,你以為,你就是全然無罪的嗎?”她冷然轉身,看著電梯的鏡光反射,淡漠的說,“沒有繼續追究,不代表我就忘記你做過什麼!”
“我做了什麼?”他一手撐在電梯門上,轉臉看向她,“你想說什麼?你想說你結婚那天的事嗎?是薄靖司跟你說的,他怎麼跟你說的,是不是說我對你下藥,是不是說我想對你……”
“他什麼都沒有。”打斷了他的話,她說,“我果然沒說錯,你看,你總是喜歡把自己的主觀臆斷強加在別人的身上。事實上,他什麼都沒有說,可不代表我什麼都不知道。年牧遙,那天雖然我身體不太舒服,可我的神智並沒有完全喪失,你做了什麼,天知地知,你心裏最知!”
“我隻不過看你不舒服想送你回房,我……我承認我當時對你是有那麼一點心動,也許是當天酒喝得多了,也許是……但是我並沒有做什麼,不是嗎?”他急急的解釋,“就算我想了,我也並沒有做,我沒傷害你,可是我自己呢?我被家裏責罵,被外麵的人恥笑,最受傷害最損失的,是我,是我好不好?!”
時初沒理他,這樣偏激而自私的想法,她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
到了現在,就算戳穿了,他依舊認為自己沒錯,甚至還要把自己的錯推到別人的頭上,她還有什麼好說的。
隻是,她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電梯那吱吱呀呀的聲音消失了,按鍵一直停留在“16”上,但是不滅,門也不開。
就這麼僵持著,電梯不上下,也不打開門,沉悶得可怕。
她甚至不知道,這樣的情況持續多久了,是她看的時候才發現,還是剛才他們爭執的時候,就已經這樣了。
“你說話啊,你為什麼不反駁我了?你——”年牧遙本來還想說什麼,但也終於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這才驚覺,他們說了這會兒話,電梯居然還沒到。
現在不是沒到,而是不開門了。
一股驚懼感從心底升騰起來,也顧不得跟她爭執了,手握成拳頭,用力的砸著電梯門,“開門,開門!外麵有沒有人,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