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紅兵把煙頭彈進不遠處的垃圾桶,讚歎的說道:“何止不錯,據說非常了不得,京城多少大醫院找她,她都不去,非要求調到咱們軍區醫院,聽說才來半年,把醫院的人都得罪光了。”

“你倒是知道的清楚。”程齊家看著劉紅兵八卦的樣子,有些失笑。

“我爸以前是她爸手下的參謀,轉業後兩人關係還不錯。”劉紅兵解釋道。

兩人站走廊聊了會兒,進來跟吳氏和顧小北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屋裏的顧小北也被何勤的話驚呆了,雖然說的冷漠無情,但是說的好,如果不是吳氏天天在家逼著他兒子,各種作,吳廣漢也不能受傷。心裏卻對何勤起了好奇之心,是不是受了什麼傷,才用冷漠來偽裝自己?可以看出她也不是一個完全不近人情的人,她會用淡淡的語氣去關心葛春玲,說明她的內心還是善良和柔軟的。

看著葛春玲喝了雞湯,顧小北才離開,匆匆去店裏換秦莉回家休息。

接下來的一周,家裏一直籠罩在淡淡的離愁中。

文秀清連著給靳向東織了兩件純毛的厚毛衣,還織了兩雙羊毛襪,隻要一想起靳向東要走,就忍不住掉眼淚。

周思平也好不到哪去,一遍又一遍的囑咐白曉蘭要記得給家裏寫信,不要光報喜不報憂,有難處記得拍電報,聊到最後竟然說道:“不行,我給你爸打個電話,我跟你一起去疏勒河。”

白曉蘭本來淚水漣漣的,被周思平一句話給驚住了:“媽,你不會說真的吧。”

周思平瞪閨女一眼:“我不能去啊,我不是放心不下你嘛。”

“能,太能了,我們冬天不就回來了嗎?再說你要是跟我走了,你不心疼我爸啊,老寒腿犯了,都沒人給煮草藥泡腳了。”白曉蘭摟著周思平說道。

“我這不是舍不得你嗎?”周思平忍不住又要掉眼淚。

東屋裏,陸鬆原也拉著靳向東。感慨的說道:“要是過年實在回不來,我們也不怪你,工作重要。”

靳向東有些動情的說道:“爸,你放心,我都會安排好的。”

“我昨天去買了兩瓶茅台,你帶回去給靳老,替我感謝他,這些年對你的教導,沒有他就沒有你的今天,以後好好孝敬他。”陸鬆原啞著嗓子說道。

靳向東點頭,靳老對他來說亦父亦友,做人的道理,處事的哲學都是靳老一點一點教給他的,他能在迷茫的叛逆期遇見靳老,是一生的幸事。

陸鬆原又說道:“好好對曉蘭,一個姑娘跟你去那麼遠的地方,不容易啊,別讓人受了委屈,連個哭的地方都沒有。”

靳向東看著父親花白的頭發,眼角深深的褶皺,安慰到:“我會好好待曉蘭的,你和我媽放心,還有瑞雪的事,你勸勸我媽,不要總在心裏自責自己,路走彎了,隻能靠她自己再走回來,你們著急也沒用。我媽心事重,你常開導開導,不要讓她再鑽進死胡同了,身體好了,才能享兒女的福,好日子還在後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