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夫人,這是做什麼?”秦墨寒皺著眉頭看向幾乎被她壓在地上的洛安寧,一張冷俊的臉上滿是陰沉。
“秦,秦少”楊芬芳被秦墨寒深冷的目光看得心裏一怵,嚇得連忙從洛安寧旁邊爬起來,結結巴巴的掩飾,“晨兒不小心摔了,我扶扶她起來!”
“是嗎?”秦墨寒的目光在洛安寧的餘怒未消的臉上掃過,見她居然也乖乖點頭,秦墨寒的眉頭又幾不可見地皺了下。
剛才的那一幕,楊芬芳明顯不像是在扶她那麼簡單
“是啊,剛才晨兒想喝水,誰知道就摔倒了,幸好我路過看到!”洛安寧的配合讓一直提著心的楊芬芳暗暗鬆了口氣。
她一邊小心地扶洛安寧起身,一邊不忘陪著笑臉對秦墨寒解釋,“我們晨兒乖巧,不喜歡麻煩別人,你看她什麼事都要自己動手!”
楊芬芳扶洛安寧坐好,見秦墨寒還是冷著臉站在門口,挺拔高大的身影隱隱散著冷冽的氣息,一雙幽深的眼眸讓人看不出其中的情緒。
楊芬芳忍不住的膽寒,秦墨寒周身都有種讓人敬畏的氣勢。
可是一想到這人的身份,還有他能給洛家帶來的財富,楊芬芳努力壓下心底的懼怕,還是換上一張諂媚的臉走上去。“秦少,你那麼忙,還來陪我們晨兒,晨兒能嫁給你這樣的人,真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楊芬芳一副諂媚奉承的樣子,完全沒有剛才對自己那種氣焰萬丈的囂張姿態,洛安寧坐在一邊冷冷看著她演戲,心中對楊芬芳更加鄙夷不屑。
“秦少,要是晨兒給你添麻煩了,那我在這裏陪著她也行!”楊芬芳見秦墨寒一直都無視自己的存在,隻好試探著奉承。
可惜,秦墨寒仍舊冷冷的站在那裏,他自動忽略楊芬芳的聒噪。病房裏安靜的有些詭異,秦墨寒的目光越過楊芬芳直直地看著坐在那裏的洛安寧,深邃的眼眸裏如寒潭一般平靜。
楊芬芳紅著一張老臉站在那裏,秦墨寒不出聲,兩人站的又是門口的位置,她一時間進退兩難,額頭不斷冒出熱汗,尷尬地連臉上的笑都要掛不住了。
秦墨寒卻根本不理會楊芬芳的難堪,直接越過她走到洛安寧的麵前,銳利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圈,他冰冷的聲音裏才帶著些責備的道,“怎麼都受傷了,還這樣不老實!”
頓了下,見洛安寧的小臉上滿是落寞的神情,秦墨寒心裏一緊,微微放軟了些口氣,問,“有沒有碰到傷?”
“沒有!”雖然秦墨寒聲音冷漠,但洛安寧卻已經感覺到他話裏的關心。想到自己的嬸嬸隻知道利用自己威脅自己,洛安寧不由得感到一陣心酸。眼眶微微有些發紅,洛安寧連忙低下頭,用力的吸了下鼻子,才控製住自己不要哭出來。
楊芬芳站在後麵震驚地看著兩人,尤其是秦墨寒剛剛那句責備的話裏,隱隱露出來的關心,更讓她吃驚不已,洛安寧不是不討秦墨寒喜歡的嗎,那眼前這又是什麼情況?
不是都說秦墨寒冷酷殘忍,陰狠無情的嗎,怎麼他對洛安寧的態度,似乎存在很大的出入?
“晨兒,你也太不讓人省心了,秦少這樣忙,你還給他添麻煩!”不管怎麼樣,討好秦墨寒才是第一要務,楊芬芳已經收起臉上的尷尬,滿臉不快的走過來數落洛安寧,趁機也把剛才的事都推給洛安寧,“你要喝水就叫人,這要不是遇到我,萬一你再傷著,讓秦少擔心不說,不是又給他找麻煩嘛!”
楊芬芳一心想扮演好教訓女兒體貼女婿的好嶽母形象,埋怨起洛安寧是半點也不客氣,又謊話成篇,明裏暗裏還把洛安寧說成不懂事的小女人。
洛安寧坐在那裏看著她那副顛倒是非的樣子,偏偏她還要顧及種種不無法反駁她。
她不能在秦墨寒麵前露出破綻,更不能失去尋找姐姐的機會,洛安寧忍了又忍,最後幹脆咬著下唇,低頭憋著心裏的憤怒。
秦墨寒看著洛安寧低頭沉默的側臉,脆弱而又倔強。隻覺得心裏一軟,那種憐惜的感覺又開始在心頭縈繞,讓他整個胸腔裏都有股酸酸麻麻的感覺。
雖然楊芬芳是洛安寧的長輩,但是看著她這樣委屈的低頭不語,秦墨寒緊抿著唇角,心裏突然覺得憤懣,十分的不爽!
“洛夫人,以前晨兒在你洛家怎樣我不管!”低沉的聲音響起,秦墨寒再抬頭,看向楊芬芳的眼眸猶如寒冰,薄涼的唇角微微翹起,帶出一絲譏諷,“但她現在已經嫁人了,我秦墨寒的女人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斥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