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漸深了,秦墨寒不知道自己睡了幾個小時,洗澡時弄傷的手血流不止,鑽心的疼痛將他從睡夢中拉回到現實中,他迷迷糊糊地看了看自己的手,發現血慢慢地凝固了,床單上一片殷紅的血跡,秦墨寒這才意識到自己需要包紮。
被秦墨寒冷落的沈芸璃這天晚上一直悶悶不樂,她一個人坐在樓下的沙發裏看著電視中播放的電視劇,那裏麵充斥著歡聲笑語,可沈芸璃心中卻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沈芸璃看著看著,不禁想起了自己這六年裏所經曆的人與事,自從那個“搶”自己心愛的男人的洛安寧走後,她的心裏得到了極大的滿足。“表哥是我的,誰也別想搶走他!”沈芸璃當時狠狠地對著洛安寧離去的背影說。
當初洛安寧走後,秦墨寒曾一度陷入到奢靡不堪的燈紅酒綠之中,他整日流連於酒吧裏,沈芸璃記得自己每天要收拾秦墨寒買醉後回來留下的爛攤子,即使他不愛自己,但是沈芸璃覺得隻要表哥在自己身邊不離開她就已經很滿足了。
可秦墨寒日日夜夜嘴裏念著的仍然還是那個自己恨不得撕成碎片的洛安寧,她隻好用假破、處這樣卑劣的手段去試圖贏回秦墨寒的心。
自己和秦墨寒大吵一架後,為了委曲求全,隻好硬著頭皮在他麵前撒嬌求得一個總裁助理的職位,她為的就是能讓秦墨寒愛上自己!
但是這六年裏,秦墨寒卻像發了瘋似的投入到工作之中,每次當自己想要向秦墨寒獻殷勤時,他都以非常冷漠的態度回應著她,每次自己約秦墨寒出去吃飯逛街時,秦墨寒似乎都隻是在盡一個哥哥的義務,明眼人看得出他們隻是像愛人一樣親密,卻終究不是愛人的關係。
沈芸璃越想越覺得自己就像一隻可憐的貓一樣,她積極地索求秦墨寒的愛,可他卻隻是一笑付之,隻是履行兄長照顧妹妹的責任,一旦履行完之後,沈芸璃又是一個人孤零零地生活在秦家,這種日子她已經度過了六年。
“嗬。”沈芸璃冷笑道,她笑自己明知道對方不愛自己,卻還是用冷臉去貼熱屁股。
她默默地喝著晶瑩剔透的高腳杯中的紅酒,臉上露出悲哀的笑容,漸漸地,這種笑容充斥著她整個臉龐。
“哈哈哈哈!”沈芸璃將酒杯摔在地板上,“砰”的一聲,玻璃杯隨之四分五裂,碎片被灑在四處的角落。她倒在了寬大的沙發上,癡癡地笑著。
聽見響聲的劉媽趕過來看見這情形,知道沈芸璃又在悶悶不樂地喝酒了,她手腳麻利地將酒杯的碎片收拾好倒到垃圾桶內。
”哎喲,表小姐,你又喝酒啦,你還是少喝點吧,要是少爺看見了,又得說你了。”劉媽勸告沈芸璃道。
沈芸璃的臉上泛起淺淺的紅暈,這是酒醉的表現,她的目光遊離不定。
“說我,誰敢說我,就憑他秦墨寒麼,我不需要他來關心我!”沈芸璃撐起身體,大聲吼道。
“我送你回房去吧,表小姐,睡在這裏會著涼的。”劉媽上前扶起沈芸璃想要送她回自己的房間。
沈芸璃重重地推開劉媽,一個不小心跌倒在地板上,劉媽一時間不知所措,“表小姐,你這樣怎麼能行呢,這樣是會著涼的!”
“我苦,我苦啊!”沈芸璃帶著哭腔傷心地說道,語氣中透露著一股莫名的辛酸。
吵鬧了將近半個小時,沈芸璃竟然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我來吧,劉媽,你回去休息。”秦墨寒那充滿力道而冷峻的聲音從樓梯傳來。
秦墨寒已經習慣了沈芸璃喝醉,每次醉了後都會說一大堆話,劉媽也奈何不了她,隻好由秦墨寒出麵。
劉媽看到秦墨寒的手上有很大的血跡,立馬上前關心地說道:“少爺,你的手受傷了,還是讓我給你包紮一下吧,一定很痛吧?”
“沒事,劉媽,隻是磕到了而已,不打緊。”秦墨寒微微一笑,回應道。
“還說沒事,流了這麼多血,而且我看這血都快幹了,少爺你怎麼不和我這個老媽子說呢?”
說完後劉媽趕緊跑到廚房裏拿出醫療盒,幫秦墨寒把傷口給仔細地包紮好。
完畢之後,秦墨寒的眼神中流露出一股兒子對母親的感情,“謝謝你,劉媽。”
“瞧您說的,少爺,為你做這點事是我這個下人應盡的本分,不用謝我!”劉媽感到十分的驚訝,秦墨寒對她道謝還是她在秦家當傭人二十多年來的第一次。
“你回去休息吧,劉媽,芸璃由我來照顧就好了。”秦墨寒看了一眼睡得像豬一樣的沈芸璃,轉身對劉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