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叫什麼名字?”
輕輕的聲音響起,帶著少年的獨特活力,也有了一絲成熟的韻味。少年常逸溫潤如玉,站在淩長安身後,風帶起淩常逸的青色衣角,甚是好看。“奧——”,淩長安轉過身來,怪不好意思的將雙手背在了身後,“嗯,那個,我叫淩長安。那個啥,‘盛世長安,永望歌謠;明明如立,盈盈如玉’。”常逸眉角輕輕一挑,這細微的動作被淩長安盡收眼底,讓她感到十分的不舒服。
“這是妹妹那邊的小歌兒嗎?”
淩長安眯起眼睛,定定的看著淩常逸:“怎麼,要你管?”說罷,淩長安離開了這個地方。淩長安忽的驚醒,她忘了娘對她說過的話了——不管怎麼樣,這四字小詩絕對不能說出去,不管是對誰。那她剛剛豈不是釀成過錯?娘應該不會知道的吧?
可是,娘也違背了自己說過的話啊。
是啊,她也忘了之前是怎麼說的嗎?
這樣一想,淩長安便不在覺得有什麼不妥。
“你是父親的嫡女,可是你跟她一點也不像。我覺著,你以後會被說閑話。”淩常逸站著,俯視著蹲下的淩長安,看上去有一絲莫名的輕佻。
淩長安火一下子上來了。
“怎麼,你管這麼寬,我像不像他關你什麼事,你怎麼嘴這麼碎啊?”真是瞎了眼了,還以為是個斯文好說話的人呢,淩長安恨不得扇自己一嘴巴,還跟他說了兩句話,氣死人氣死人。這樣想著,長安便不想理他了,作勢就要走。
“長安妹妹,剛剛你說的是‘我像不像他’而不是‘我像不像我爹’,”淩常逸又說。
已經邁出步子的姑娘腳步一頓,像是深深吸了一口氣,而後扭過頭:“你,離我遠點!”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淩常逸其人。
他們都說這是一個溫柔肆意的放蕩公子。
他們說,這淩家的公子真不錯,溫潤如玉,不急不躁,將來定是可塑之才,沒準能將這淩家祖祖輩輩都發揚光大了去。
他們說,淩常逸啊,你可不能辜負父輩們對你的期望啊。
他們說,淩常逸一定要去最好的學府,金榜題名,做那朝堂上一代文官,成家立業,然後流芳百世。
淩常逸笑,那我可能要遺臭萬年。
後來的後來,當淩長安終於安穩下來,仔細的觀察淩常逸,她發現她的哥哥有著淺淺的梨渦,便忍不住打趣他紅顏禍水。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
“少爺。”暗棕色的門旁站著一位女子,身著素色衣裙,帶著翡翠的簪子,站在那兒,恍如人間仙子,衣袂飄飄。
就是,長得蠻普通的。
“不知姑娘有何事,竟親自光臨寒舍。”淩常逸站住,笑著對那姑娘說到,愣是把人姑娘說的臉紅。“夫人與我家商議的親事,不知少爺如何說,夫人今日在我家閑談,便特地讓我前來問問,順便讓少爺前去。”紅了臉的姑娘低下頭,連珠炮似的一骨碌將話全部說出,還用手捋了捋耳邊碎發。
“緊張什麼,我隻是不去,又不會把你扣在淩府。”淩常逸沒了笑,要送客。女子登時就急了,抬起頭看著淩常逸:“這是夫人與我家親定的喜事,少爺難道反對不成?”
“啊。我怎麼敢反對啊。”某位淩公子的嘴角輕輕勾起,“現在淩府的夫人,可是華娘子,我娘,也得聽她的呐,你看看,華娘子有答應這所謂的親事嗎?”淩常逸笑著,可是眼神卻查不出半分笑意。“這位姑娘,我說的夠清楚了吧,您,請回吧。”
另一邊,燈火通明的望府。
“他真是這麼說的?”望大娘子揉了揉眉心,問身旁一位姑娘,正是不久前淩府那位。“大娘子,是真的,你看這。”姑娘急得話都說不出,雙手握在胸前,“好了翡翠,你也別急,去看看小姐屋裏,給她填些熏香,她喜歡那茶香的。”聽了這話,翡翠一溜煙的離開。剩下屋裏三人麵麵相覷。
對,還有兩位,不是別人,正是華音與慕容煥。
剛剛翡翠說話的聲音不大,可是在場的幾人都聽到了。“這,常逸這孩子也真是,如此的嬌縱任性,真是不好意思。”慕容煥臉上實在是有些不好看,自家親兒子口出不遜,還被別家親口告了個狀,換誰臉上也不大掛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