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頭緊鎖,雙眸緊盯著手中的那書信。看了一遍,又是一遍終於才將那信放下,抬頭看向這站在一側的羽墨……
在想了片刻之後,他沉聲道:“這麼說,他們是準備行動了?”
羽墨點頭,複又沉然屋內再次陷入了一陣死一般的寂靜之中……
“王爺,莫非咱們真的要……”羽墨的話說至一半,待看到睿王的眼神後,便就硬生生的將口中即將要說出來的話咽了下去……
隻是,他的眸中滿是不忍及濃重的猶豫之色……這件事情,終究還是……
反倒是睿王,緩緩抬起頭來,薄唇緊抿,麵色冰冷若霜,眸中全是絕然冰涼之色!
“那麼王爺,此事您打算如何處理?”羽墨沉默了一會後,不由再次的抬頭問道。
睿王聽罷眸子眯了眯,凝聲道:“此事先去不管,裝作不知便就是了。”說著,便就將手邊的那封信再次拿起來。
目光再次瞥了一眼那上麵的幾行字,接著他便就將放在桌子上那燭光上的燈罩拿開,把手中的信移至了灼灼的燈芯之上……
——很快那灰黃的信紙便就隨著被引燃,接著燒及更多……
見時機差不多了,睿王緩緩放手……那帶著火焰的信紙緩緩落至地上,不多時便就成了灰燼……
睿王冷冷的看著那些,如冰般的眸子內沒有一絲的波瀾……他起身來至窗前,推開窗戶,頓時一大片的黑暗湧了進來,夾雜著夜晚的涼風……
他雙手負立站至窗前,俯身久久的凝視著窗外的黑暗——或許隻有在這黑暗之中,他才能感覺到一絲的安慰與心安……
他的書房向來是建在府內最高樓頂之上的,因為他喜歡這種居高臨下望著一切的感覺,亦或者是萬人跪在腳下膜拜叩首的樣子……
“近些日子來,母妃如何了?”他沒有回頭,甚至身體也沒有動,隻是淡淡的問道。
聲音輕的如風,飄至了整個昏暗的房間,複又無端的消失不見。但卻清楚的聽至了兩人的耳朵之中
“回王爺話,一切安好,不過聽服侍的丫鬟說,卻是並不開心,似乎總是憂心重重的”羽墨凝聲答道,麵色中帶著些許的憂慮。
睿王請歎息,複而答道:“本王知道了派人好生服侍這就是了,無論有什麼樣的要求,皆要滿足。”
羽墨點頭稱是……
“還有……那日醉酒,本王讓你見笑了。”睿王幽然開口,首次開口提及那日喝醉之事,不由未免覺得羞愧,那些舉止動作著實可笑……
但若是偶爾放鬆任性一次,又未嚐不覺得暢快呢?
每日每月每年皆是生活在高壓與小心翼翼之中,不敢有任何的衝動,甚至連每說一句話皆都要在心中斟酌完畢才好!
想著他聽到了自己在心中的歎息聲……
自著閣樓的書房向下望去,幾乎將整個王府的景色盡收眼底。不過今日昏暗,再加上根本沒有月光,府內的燈光更是比零星還少。因為隻能看到一個大致的輪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