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於嚴太後的微微動容,容玥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但心中卻在冷笑,心道,這下明白了,清楚了?不過似乎是有些晚了吧?將人殺了之後再說抱歉,隻怕是晚了些吧
她的眸子暗了暗,淡淡道:“之前臣妾也曾經無數次的疑惑不解,覺得這一切皆是太過於過分,為何要如此對待我!可是現在……固然已經知道了答案,但……卻覺得沒什麼意思了。”
說著悠然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輕輕掀開蓋,輕輕吹了幾吹……
“哦?這麼說你已經問過你父親了?”嚴太後聽罷眸子微微眯了眯,凝聲問道,臉上的表情複雜,眸中帶著一絲的急迫。
容玥將手中的茶端至嘴邊,輕輕抿了兩口,深深望了嚴太後一眼,這才緩緩開口道:“自然是問了,不然又怎能知曉你們之間的往事呢?又怎能知道為何我會無緣無故遭受你的各種迫害呢?”
聲音縱然是淡淡的,但卻掩飾不住諷刺之意,及濃濃的自嘲等各種情緒。
嚴太後冷哼凝聲道:“沒錯,若是說起來的確你乃是無辜之人,受到了不少的委屈!但……從另外一麵來說,這些皆是你應該承受的,誰讓你是容鶴的女兒呢!父債子還,天經地義!”
這些話乃是嚴太後拚勁全身力氣說……甚至可以成為是吼出來的!此刻她的麵上沒有了平日裏的慈祥平和,反倒是有些猙獰的可怕、雙手緊緊抓住蓋在身上的錦被,青筋暴起……
此事乃是她這一輩子永遠難以掩飾的傷痛,如同一根極尖極細的刺,如鯁在喉,每日皆不得安寧。且每每想起,便猶如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而這傷整整跟了她一輩子,也傷了一輩子!更是痛了一輩子!
容玥聽到這話卻笑了,先是輕笑,繼而嘲笑,最後變成了大笑。
緩緩自凳子上起身來,一步步向她靠近,麵色中帶著無盡的凝重與決然,甚至臉色皆是墨色的!定定的望著嚴太後那張已經年輕不再,甚至現在亦是蒼老無限的臉,冷笑著……
“你……你這是做什麼?莫非哀家說的不對麼?”嚴太後縱然一輩子經事無數,卻從未見過容玥這般駭人的樣子,更是心中沒有像此刻這般的惶恐過。
她皺眉,覺得很不能理解,明明受傷害的是自己,為何傷到傷害的更像是她們?
這下容玥停住了腳步,冷哼道:“自然是不對!太後啊太後,你恨了一輩子,怨了一輩子,卻真的以為自己恨得人對嗎?”說罷凝視著她,臉上盡是濃濃的譏笑。
有些人就是這樣可悲,以為自己才是天大的受害者,但其實呢……或許你心心念念所恨,所怨的那人並非是真的可恨,而自己才是真正的可悲之人!
嚴太後聽到這話,頓時坐直了身子,抬頭望著她眸中盡是不解,疑聲道:“此話怎講?你到底想要說什麼?快告訴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