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有什麼氣有什麼不舒服的,這三天應該也發泄夠了。”安木抬起胳膊擋著臉,淡淡的說道,“吃一點東西吧。”
古娜隻覺得抑鬱,自己的話,安木一點都聽不懂,對牛談情,她不如不說。
“隻要你肯吃,我就答應你,日後事情緩和下來,向國君建議把你嫁給容潛。”安木不動聲色的拋下了古娜不得不重視的一句話,看也不看古娜的反應,走出了房門。
古娜不信的跑到了房門前,卻被守在門前的侍衛擋住了,她隻好留在了房門口,卻是對著安木的背影喊道:“真的嗎,你真的有辦法勸動父王?”
安木沒有回頭,卻是拐到了角落,深深的吸氣。
他的背後,繃帶早已被染紅,白色的衣衫上也滲出了點點血跡。可是自始至終,古娜沒有一絲一毫的察覺。
——因為不在乎,所以根本不會察覺吧。安木苦笑,找到了停在一旁的馬車,坐了上去。
“安木大人,公主已經肯進食了嗎?”守在車旁的太監看到他,驚訝的問道。
安木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一言不發的上了馬車。
不用去想,她也可以確定,以她對容潛喜歡的程度,就算隻是許給她一個虛無縹緲的諾言,她都會相信的。
安木的話,給了她希望,她總不至於再消沉下去。而隻要她恢複常態,怕是忍不了幾天的麵壁,就又要鬧騰了。
感覺到後背隱隱的疼痛,安木閉著眼揉了揉眉心,卻覺得最疼的不是其它的地方,而是心。
那一顆不敢捧出去,卻被古娜摔得支離破碎的心。
回到府中,安木沒有叫郎中,也厭倦的沒有吃飯,隻是坐在房中,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酒。
他實在是太累了,不管是替古娜收拾無窮無盡的爛攤子,還是在國君麵前默默護著他,還是忍下一切的感情做的雲淡風輕,還是現在安慰為了另一個男人受傷的古娜。
這些,都讓他莫名其妙的覺得累,累得不想再有任何的思想。
以前,在古娜喜歡上別人以前,他總是以為,他是可以就這麼默默的喜歡古娜,然後默默的守在她身邊,直到她遇到兩情相悅的人的時候,再默默的退出。
可是真當他意識到古娜有多麼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他卻覺得以前想的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由衷。他不希望古娜喜歡被人,他不希望古娜和別人兩情相悅,他甚至不希望有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喜歡古娜。
原來,他還是沒有死心,還是會嫉妒,會痛苦,會無奈。
半晚,安木把酒都搬到了院子的花園裏,對著清風明月,一直不停的喝著酒。
他沒有醉,或許是在眾人麵前表現的太過淡然不像是醉了,所以沒有人阻止他的行為。
他的偽裝,已經戴的太久,久到沒有人看得出他的情緒,有一分的不好。
他想起小時候,小小的古娜愛跟著他到處亂跑,甚至爬樹摘果子,跳進池塘捉裏鯉魚。
可是古娜安靜的時候,也會乖乖的坐在他的身旁,指著天上的月亮,眨著大大的眼睛問著他:“木哥哥,這是什麼?”
“這是月亮。”
“月亮是什麼?”
“月亮就是月亮,永遠掛在天上,對了,大人說月亮是團圓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