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痛呀。”
廉矜文唇色蒼白,臉頰也是不正常的潮紅,突然間抱著肚子,將自己縮成蝦米狀,嘴裏直嚷嚷著。
身體似乎哪裏都出了問題,尖銳的疼痛遍布全身,又冷又痛,濕噠噠的像是被扔進了沼澤,周圍全是黏膩而陰冷的潮濕,黑暗,廉矜文叫著哭著,神智似乎有些不清楚。
張姐看在眼裏格外的著急,拿起手機想給翟邱臨撥號,可是一想到上次的事情,不由歎了口氣,撥通了另一個號碼,“林醫生嗎?麻煩現在能過來一趟嗎?夫人情況似乎有些不好……”
林醫生是翟邱臨的私人醫生,賓城有名的醫學專家,若是其他人根本不可能請得出動他。
很快林醫生到了翟家別墅,看了眼將自己嚴嚴實實裹在被子裏的廉矜文,小臉蒼白,看起來十分虛弱,被子下的身體也格外的單薄瘦削,給她先大致檢查了一下,又聽見張姐說,她回來的時候渾身都濕透了。
林醫生也是知道翟邱臨和她之間感情不和,翟邱臨更是處處冷落她,不由歎了口氣,想不明白,好好的女孩子為什麼一定要嫁給翟邱臨,自討苦吃,但對她不免也有些同情。
“夫人這是受了寒,而且她現在正處於經期,免疫力低,我開幾幅退燒藥,吃了先觀察一下。”林醫生拿起體溫表看了看,體溫過高,不是很好的預兆。
“好,可是……夫人一直叫嚷著痛,能不能有什麼辦法?”張姐望了一眼廉矜文,眼裏滿是擔憂。
“這樣吧,我再開點止痛藥。”
送走林醫生之後,張姐又扶著廉矜文喝了幾片止痛藥,可是藥到了嘴裏,廉矜文一下子全吐了出來,眉頭蹙著,小臉皺成了包子。
經過一番折騰,廉矜文也恢複了一些意識,眼睛睜開了,但手還是捂在肚子上,臉色痛苦。
“張姐,能不能不喝藥?”她從小最怕喝藥了,每次生病能扛過去都是扛過去的,而且她身體別看瘦小,免疫力還不錯,也一直不怎麼生病。
張姐看著她委屈巴巴的眼神,之前臉上的擔憂也消退了些,見她苦著臉不願喝藥,有些好笑。
“你不是叫嚷著痛嗎?喝了藥就不痛了。”
廉矜文抱著肚子,遲疑地看了一眼那兩片白色藥片,似乎還有些不信張姐的話,然而她現在肚子裏痛如刀絞,猶疑了一下,她自己伸手接過藥片,放在了嘴裏,苦澀立刻蔓延開來,和肚子裏的痛楚交織在一起,簡直讓人痛不欲生。
張姐見她乖乖喝藥,眉開眼笑起來,立刻給她遞了水,廉矜文拿起杯子一仰脖頸,咕嚕嚕灌了了幾大口,嘴裏的苦味依然不減。
她皺著小臉,吐著舌頭,張姐一看立刻樂了,“太苦了是吧,吃點蜜餞,會好點。”
廉矜文拿過蜜餞咬了幾口,甜絲絲的這才將苦味壓了下去。
“夫人,這會好點了吧?”
“張姐,你別總是叫我夫人,叫我小文就可以了。
張姐笑了笑,沒有接話,她不過是翟家的傭人,主仆有別她一直都知道,但麵對廉矜文卻覺得很親切,就像是看著自己的孩子一般。
廉矜文見她沒有答話,也沒勉強,反正這翟家別墅說起她是主人,然而誰知道她也根本身不由己。
“夫人,那你先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情叫我。”
廉矜文答應了一聲,便抱著肚子重新裹回了被子中,或許是藥效起了作用,眼皮漸漸睜不開,沉沉地睡了過去,這一覺睡得格外的舒心,那種冰冷刺骨的感覺也不再時刻圍繞著她。
睜開眼睛的時候,室內的光線太過於刺眼,廉矜文下意識地眯了眯眼睛,頭頂是熟悉的水晶吊燈,陽光的反射下看起來分外的華麗璀璨,美眸動了動,便看見了站在一邊居高臨下望著她的翟邱臨。
他身上的西裝剪裁考究,逆光的陰影裏看不清楚麵部表情,但廉矜文不用仔細看,也知道他眼眸裏七分不屑三分厭惡。
“身體這麼差,還不知收斂,動不動就和人起衝突,以後,你要惹事要丟臉,可別告訴別人你和我有絲毫的關係,也別讓人給你收拾爛攤子……”
聽著他念叨著,廉矜文隻覺得口幹舌燥,伸手去夠桌邊的水杯,拿起喝了幾口,溫熱的水流過喉嚨,讓人覺得格外的舒服熨帖,她沉默地聽著翟邱臨繼續數落著。
突然,廉矜文冷不防地打斷了他的話,抬起頭,目光晶亮地盯著他,“你是因為秦亦笙才去S大的,對嗎?”
翟邱臨似乎也沒料到她突然間岔開了話題,眉頭微微蹙了一下。
“現在你知道了,還會將新聞上的報道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