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翟邱臨心頭又是一陣後悔。
一整晚,廉矜文都沒有醒過來,翟邱臨也就這樣一直坐在床邊看著她的睡顏,感受著這份難得的溫馨,隻是偶爾,他會起身給她量量體溫。
夜晚的時間很長,可是對於翟邱臨來說,這一晚卻太短了,等了兩年的安靜地重逢,讓他貪婪又自私地祈求白晝能夠晚一點到來。可終究,朝霞還是鋪滿了天空,很快,朝陽也從東方露了頭。
翟邱臨不舍而留戀看著廉矜文的臉,知道她終於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嗯……”廉矜文的喉嚨裏發出一聲含混不清的單音節詞,接著,緩緩地睜開眼皮醒了過來。
頭痛欲裂。
可是身體卻意外地輕盈了許多。
廉矜文有些詫異,眼睛看到的天花板不是熟悉的裝潢,患有舊疾的右手卻傳來溫熱額氣息,令她很是舒服。
疑惑地看過去,卻赫然發現自己正睡在翟邱臨的辦公室裏,而翟邱臨,就正坐在自己的床邊,握著自己的手,抬眼看著窗外的景色。
“怎麼會是你?我為什麼會在這裏?”廉矜文沒有像一般女人那樣失聲尖叫,而是迅速冷靜下來,沉著臉問道。
翟邱臨這時候也側過臉來,看到廉矜文已經醒來,無視她臉上的敵意,微笑地鬆開了她的手:“你和銘基那邊的人在談合作吧?你暈倒了,他給我打的電話,我就接你過來了。”
一邊說著,翟邱臨一邊走到桌邊,將早已經溫好的純淨水和退燒藥拿了過來:“醫生過來看過了,你沒事,快把要吃了,你還有點低燒。”
廉矜文仍舊是充滿敵意地看著他,兩人對視良久,廉矜文終究是吃下了這些藥。
“對了,我得回去了,家裏人還在等著我呢。”廉矜文吃完藥,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掙紮著要起身來。
翟邱臨按住了她。
“反正你也已經消失了一整晚了,也不差這一會兒吧。你先躺一會兒,現在吃了藥,可能會有些嗜睡,我叫人給你買一點早飯過來,你吃完了趕緊睡吧。”說完,不等廉矜文有所反應,翟邱臨便走到了一邊給某人打了個電話。
等他回過頭來的時候,發現廉矜文正坐在床上,滿眼都是狐疑之色。
“嗯?怎麼了?你在想什麼?”翟邱臨問道,順便從旁邊抽了一把椅子坐下。
他本來是想坐到廉矜文的床邊的,可是又怕她會方反感,隻好如此。
廉矜文回過神來,倒也沒有像先前那樣滿懷敵意,言語變得溫和了許多:“你是說,我已經睡了一晚上了?”
翟邱臨微笑著點了點頭。
“不行,我得趕緊回去,一整晚我都沒有回家,他們一定會擔心的。”廉矜文想了想,還是十分堅決。
隻是,不知道是不是有些不舍,她還是看了翟邱臨一眼。
翟邱臨心裏動了動,卻還是不動聲色地按住了廉矜文:“我已經過告訴過他們了。”
聞言,廉矜文心裏咯噔了一下:“什麼?”
“我說,我已經告訴過他們你的情況了,蘇桃,你弟弟,還有……小漁。”翟邱臨平靜地說。
小漁!
廉矜文幾乎要從床上跳起來,瞪大了眼睛看著翟邱臨,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
“小漁其實是我們的孩子,對嗎?”翟邱臨頓了頓,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不是的。他不是,不是我的孩子。也不是你的……”廉矜文一時間心虛得話都說不清楚了。
“小文,我已經見過小漁了。他親口告訴我的,他的媽咪,叫廉矜文。”
聞言,廉矜文忽然間情緒失控起來:“不!翟邱臨,你這個混蛋!你怎麼可以單獨去找小漁!他還那麼小,他受不了這樣的刺激!你為什麼要去接近他!”
翟邱臨被廉矜文一席話問得有些詫異,道:“他……小文,你在說什麼?”
“你找小漁,你告訴了他什麼?!你是不是想把小漁從我身邊奪走?我求求你了,小漁還那麼小,他需要媽咪在身邊,你不可以這麼殘忍的……”廉矜文涕泗橫流,連滾帶爬地下了床過去抓住翟邱臨的手,不住地哀求道。
“小文!小文,小文……”看到這樣失控的廉矜文,翟邱臨心裏也十分心疼,連忙抱住了她,拍著她的後背小聲道,“放心吧,我沒有告訴他我是他的爸爸,我沒有想要分開你們母子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