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亦寒沒有說話,目光依舊緊緊的鎖定著伍薇薇的背影,直到她消瘦的背影漸漸變成一個小黑點再也看不見。
她竟然,不曾回頭。
死死的捏著拳頭,顧亦寒臉色鐵青,一把甩開蔣心媛,冷冷的朝著二樓走去。
蔣心媛被推得向後踉蹌了一下,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陰惻惻的笑了。
看著顧亦寒走進了書房,眼裏全是惡毒的光:“鬧吧鬧吧,隻有你們鬧的越狠,我的機會才會越大。”
蔣心媛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裙,重新掛上一副關心的麵孔,轉身走到儲物間裏去找醫藥箱。
書房裏一片黑暗,顧亦寒寂寞的躺在沙發上,長腿微微屈起,受了傷的右手無力的垂在身側,還有鮮血在往下流。
聽到了敲門聲,顧亦寒頭也不抬,置若罔聞的閉上了雙眼。
蔣心媛知道他此刻心情不好,也顧不得計較,自顧自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房間裏的燈被打開,突如其來的光亮有些刺眼。
顧亦寒不耐煩的皺起了眉,聲音冷的像一塊永遠也無法融化的冰:“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蔣心媛不退反進,提著醫藥箱在他身邊坐下:“顧總,你的手受傷了,還在讓我替你處理一下吧。”
“不用。”依舊是冷冷的兩個字,顧亦寒從此至終都睜開眼看她一眼。
蔣心媛也不泄氣,把醫藥箱放在旁邊的桌子上,取出裏麵的酒精和棉簽。
“顧總,你先不要生氣,也許薇薇真的有急事要處理。”她一邊說著,一邊試探性的碰了碰顧亦寒的手。
顧亦寒想到蔣心媛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沒有再躲。
於是,蔣心媛的膽子也變得大了些,一把將他的手握住,用棉簽小心翼翼的擦拭掉上麵的血跡。
她的動作很輕,小心翼翼中透露著一股溫柔,顧亦寒緩緩睜開眼看著她,入目便是蔣心媛半跪在他麵前,捧著他的手一副虔誠的樣子。
心中動了動,顧亦寒想到了五年前,他雙目失明,和蔣心媛一起度過的最開心的一段時間,再開口時語氣也軟了幾分:“你不用每次都替她說話。”
說到這裏,顧亦寒自嘲的扯了扯嘴角:“知道我受傷了連頭也不回,看來我在她心裏也不過如此。”
蔣心媛的動作一頓,隨即狀似無意的道:“顧總,以我對薇薇的了解,她這麼著急出去,那件事對她來說一定很重要。你就不要生氣了。”
“是嗎?”顧亦寒眯了眯眼,另一隻完好無損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很重要?到底有多重要?”
是不是比他還重要?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應該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吧。”蔣心媛擠出一絲笑容,將棉簽扔進垃圾桶裏:“顧總,我現在給你上酒精,可能會有一點疼,如果不舒服的話你一定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