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水接觸到肌膚,泛起刺骨的寒意,這種冰涼的觸感又讓伍薇薇的神智清醒了幾分。
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妝似乎已經花了,因為剛剛才吐過,形容也有些狼狽。
她越看越心酸,再加上酒精在體內的作用,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當一個人在最脆弱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的永遠都是自己最信任的人。
伍薇薇出於某種本能,緩緩摸出手機撥通了顧亦寒的電話,此刻這種狀態下的她,也根本無法確定顧亦寒到底有沒有接電話,對著手機就是一陣發泄。
“顧亦寒,你個王八蛋,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電話的另一端,顧亦寒正坐在書房裏喝著茶,猛然從手機裏聽到伍薇薇的怒罵聲,忍不住愣了一下。
然而這還沒完,伍薇薇吸了吸鼻子又接著道:“我對你那麼好,什麼事都想著你,結果你什麼都不跟我說!顧亦寒,你實在太過分了!”
也許是積壓在心裏的委屈太多太久,伍薇薇甚至都已經忘了她和顧亦寒和好的事實,再加上女人的潛意識裏都是記仇的,她比清醒時候的狀態下更加多了幾分計較。
顧亦寒默默的聽著,終於從伍薇薇的聲音裏察覺出了一些不對勁。
她似乎喝了很多的酒,說話不僅沒有邏輯而且還有些斷斷續續,伴隨著偶爾的酒嗝,明顯是醉的不輕。
都做成這樣了,還不忘記打電話罵他,看來是真的傷到了。
顧亦寒苦笑著搖了搖頭,並沒有計較伍薇薇對這些風言風語,而是好言好語的哄著:“你現在在哪?我去接你好不好?”
“我在哪?”伍薇薇左右看了看,無意識的重複了一句,忽然想起了她進酒店之前看到了那個招牌,於是立刻說了出來:“我在、在默默酒吧。”
聽到酒吧這兩個字,顧亦寒也是下意識眉頭一皺,不知道伍薇薇好端端的怎麼又會跑去這種地方?
不過顧亦寒也很清楚,以伍薇薇現在的這種狀態,根本不適合問這些問題,就算他問了,伍薇薇也不見得能回答的上來。
匆匆拿過一旁的西服,喬奕辰一把抓起了桌上的鑰匙,開始往酒吧裏趕。
因為在電話裏聽到了伍薇薇帶著哭腔的聲音,顧亦寒比平時多了幾分著急,一腳油門踩到底,隻想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她的身邊。
十五分鍾之後,顧亦寒出現在兩人默默酒吧的門口。
他一路走進去,避開那些牛鬼蛇神,最後來到了女洗手間,即便是站在門外,也依舊能聽到伍薇薇斷斷續續的哭訴。
“顧亦寒,你怎麼不說話了?你說話呀?”
顧亦寒一臉的黑線,早在他出來的時候,電話就已經被切斷了,結果這麼長時間伍薇薇竟然還沒發現?
難道她就這樣一個人對著電話自言自語了這麼久?
這樣想著,顧亦寒忽然覺得有些心疼,抬腳就準備進去。
守在門口的那個服務生立刻攔住了他,怪異的眼光上上下下的看了顧亦寒一眼,好心的提醒道:“先生,男廁所在那邊,這裏是女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