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間小築內……
睿睿坐在常來的那個包廂，烏黑的眼珠滴溜溜地在對麵的兩個人身上晃了一圈，興奮地嚷嚷道：“爸爸，你跟程姐姐認識多久了呀？”
程妙妙聞言一愣，倒是沒想到睿睿會問這個問題。
她下意識的看向身邊的男人，說實話，她也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被兩個人目光炯炯的盯著，顧長臨對此沒有多大反應，薄唇微揚，仿佛是在歎息，“很多年了。”
很多年？
程妙妙皺了皺眉，還未來得及細想，便聽小男孩脆生生的嗓音又一次響起：“比爸爸跟我在一起的時間還久嗎？”
這一回顧長臨隻是勾了勾唇，沒有說話。
睿睿不滿地嘟囔著嘴，正欲追問，就在這時……
服務員送菜進來，暫時打破了包廂內的對話。
顧長臨點了很多菜，幾乎擺滿了一整張桌子。
而在服務員訓練有素地上完菜，彎腰離開後，睿睿盯著滿桌子誘人的食物，早已忘記了一開始的問題，迫不及待的吃了起來。
程妙妙驚訝地看著小家夥一口一口飛快的吃著菜，心道他是真的餓了。
怕他吃太快容易噎著，連忙倒了一杯溫水過去，輕聲道：“睿睿，慢點吃，小心別噎到了。”
“唔……謝謝程姐姐。”睿睿咽下嘴裏的食物，甜甜的道了聲謝。
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漂亮的小眉頭隨即微微皺起，滿臉嫌棄地把杯子推了回去，道：“程姐姐，我想要喝牛奶，不要白開水。”
“啊？好好好，我馬上倒一杯牛奶給你。”程妙妙看到睿睿皺起眉頭，她的心一下子就揪緊了，立刻答應下來。
哪怕，他要天上的星星，她也會想辦法的。
她重新倒了一杯牛奶給他。
睿睿很給麵子地仰頭喝了一大口，嘴邊沾了一圈白白的奶漬，說話仿佛也帶了一陣奶香味。
他說道：“程姐姐，你對我真好。”
程妙妙的心溫軟一片，笑著替他擦了擦嘴角，道：“睿睿這麼可愛，我不對你好，還能對誰好？”
睿睿聞言笑眯了眼，開心的“嗯”了一聲，繼續埋頭吃菜。
程妙妙和睿睿之間仿佛有一種奇異而和諧的氣氛流轉開來，絲毫沒有外人插足的餘地。
顧長臨輕抿了一口酒，墨瞳一瞬不瞬地注視著他們之間的互動，眼底閃過一抹晦暗複雜的情緒，從頭至尾都沒有開口。
程妙妙全程盯著睿睿吃飯的動作，小心地為他夾菜擦嘴，自己倒是什麼都沒吃。
睿睿身為顧家小少爺的禮儀教養，在此刻完全表現了出來。
盡管吃東西的速度很快，但是依舊保持著這個年紀所沒有的風度，每一個動作都透著股矜貴的優雅，塞到嘴裏的食物細細咀嚼然後咽下，絲毫沒有狼吞虎咽的粗魯感。
倘若不去看他那張稚嫩可愛的笑臉，單就這份嫻熟自然的餐桌禮儀，就會讓人感覺恍若置身歐洲某宮廷的皇家餐桌上，麵對的是一個帥氣而有教養的王子。
程妙妙單手撐著腦袋，隻是單純地看著睿睿吃飯，她就感覺內心十分柔軟。
包廂內的氣氛溫暖而美好，一陣手機鈴聲突兀地響了起來。
是顧長臨的手機鈴聲……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對上程妙妙投過來的視線，說道：“我出去接個電話，你先陪睿睿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