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後齊心處置了亦霜,對許如初輕描淡寫地過去了,這讓精心策劃的笙妃越發咬牙切齒。回去後她大發雷霆:“鳳凰變成麻雀,沒想到許如初一張嘴還是這麼牙尖嘴利,不僅讓她逃過一劫,還讓本宮損兵折將!”

笙妃坐在地屏寶座上,氣得身子一起一伏,殿內的銅龜香爐正吐著煙雲,下麵跪了一地的人。誰都知道笙妃的脾氣,全老老實實跪著聽候發落。身邊的宮女廖淑見左右都不敢上前,便過去拍著笙妃的背:“主子別氣著了身子,您現在懷著龍種,闔宮上下誰敢對您不敬?就算是皇貴妃,也隻敢衝亦霜下臉子,哪會說您半句不是。”

經廖淑這麼一說,笙妃的氣倒有些平順了,她轉而一看,慢條斯理:“沒想到你這妮子倒挺會說話的,早知道今天這出戲就由你替亦霜出麵了,沒準比她演地出彩。”

廖淑一聽就嚇得魂飛魄散,若今天出麵演這出戲,沒準現在被勒令出宮的就是自己了。她心裏打著鼓,嘴上卻賠笑:“主子太看得起奴婢了,奴婢沒有亦霜那麼聰明,就會埋頭苦幹。主子吩咐什麼,奴婢定會赴湯蹈火。”

“罷了。”笙妃擺了擺手,“出了這樣的岔子,本宮要暫時避諱一下。真是奇了怪了,為什麼皇上一點兒都不怪罪她?哎,你說皇上是不是真的很喜歡那狐狸精?”

廖淑一愣,心想這該怎麼回話呢,說喜歡她肯定要動氣,揣度了一會道:“奴婢粗鄙,倒現在都沒見過皇貴妃長什麼樣,但是奴婢進宮以來看到皇上時常寵愛主子,照目前來看,也隻有主子子嗣最多,光這份殊榮就不是其他人能隨便比擬的。再說,皇貴妃家裏出了那種損顏麵的事,說白了就是戴罪之身,就算……奴婢隻是打個比方,就算皇上真的喜歡,能過大臣們那一關?能過太後娘娘那一關?”

經由廖淑這麼一番話,笙妃心平氣順不少,她讚許地看著廖淑:“以前都沒覺得你能幹,如今看來倒是個能說會道的聰明人。溫雯,把我的那對如意耳環拿來賞給廖淑。”

一聽有賞,廖淑忙跪下來:“奴婢謝主子。”

笙妃要站起來,她忙挨近托著說,笙妃走到窗屜子麵前,廖淑伸手把窗屜子往外推,彼時,長春宮的石榴開得正豔,在烈日下紅似火。

“她那裏不急在一時。”笙妃似是自言自語,“衝撞了我就是衝撞了皇上的龍種,太後那裏肯定是饒不了她的。”

她在那裏想著後策,如初這裏剛離開中宮就被召去慈寧宮。心裏知道一定是因為笙妃的事來問罪的,心裏雖然發怵,但人家是太後,也隻要硬著頭皮去了。

慈寧宮十分安寧,一走進裏麵如初連呼吸都不自覺地變輕柔了。由李德桂帶著朝偏殿走,他一邊走一邊說:“太後娘娘剛打了個盹,還沒鬆散過來,就不移駕正殿了。”

其實如初心裏哪會不知道,太後這是暗著給她下臉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