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我想回去。”如初苦笑一聲,“說起來真是慚愧,進宮這些時日,幾乎沒怎麼在嘉淩殿住過。”

玲瓏看了看東次間的這些太監宮女,壓低聲音在如初耳邊說:“皇上沒下令讓主子走,誰敢放人啊。”

“橫豎我都在宮裏,能逃到哪裏去啊。”如初著實被折騰地精疲力竭,“他們娘兒倆想著法子來對付我呢。”

玲瓏拍了拍她的背:“其實啊,在慈寧宮的時候,皇上都差點跟太後娘娘吵起來……奴婢也是聽人說的,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把主子送回來了。”

如初越聽越皺眉:“你瞎說什麼呢?人家母子情深為了我一個不相幹的人吵起來?”

玲瓏說的,如初一點也不相信。

她突然想起了上官淳禾:“對了,九王爺怎麼樣了?”

玲瓏嗤了嗤氣:“主子都自身難保了還關心他?若不是因為他,奴婢和主子至於受這麼多委屈嗎?都是皇子宗親從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從來沒有替別人想過。說起來奴婢就一肚子的埋怨。”

“話不能這麼說,他好歹也是把我當朋友。”

“什麼是朋友?主子忘了許家是怎麼沒的?依著奴婢的意思,隻要是這宮裏的人,就不可能是主子的朋友。”

如初看了玲瓏一眼:“我自然知道,隻是……”她想起上官淳禾的樣子,到底有些不忍,“可能是我婦人之仁。”

她在乾清宮的東次間住了四五日,身子骨逐漸好轉起來,這幾日她聽著外麵皇帝上朝下朝的時候,有幾次以為他會進來,但是數日下來,他都不曾來過。

還是榮寶後來受命而來,臉上賠著笑:“皇貴妃大安,剛才禦醫們在皇上跟前稟報說皇貴妃大好,皇上說乾清宮人多動靜大,著奴才派人送皇貴妃回嘉淩殿好生靜養。”

這是要她走人了。

如初也顧不得細想,由玲瓏和碧霞攙著坐起來:“替本宮謝謝皇上恩典。”

榮寶麵上笑著,心底卻是不敬重這位主子的,何況自從皇上把她帶回來後,笙妃那裏好幾次派人來問他皇上有沒有召幸,他也覺得奇怪,皇上怎麼連看都沒有來看皇貴妃一眼?

皇上八成是為了她和九王爺的事,心裏記著呢。這種說不清描不清的事,任誰心裏都不舒服,更何況人家是天下至尊。

沈六兒在身後稟報:“皇上,皇貴妃已經收拾好東西回嘉淩殿了。”

皇帝負手而立,他好幾次想過去看看她,但是一想到老九那件事心裏到底咽不下那口氣,他一直在等著她說點什麼解釋點什麼,哪知道她完全是一頭白眼狼,什麼解釋都沒有。

他嗤笑,也對,在她心裏對自己是又恨又怕,又怎麼會在意他的感受?

“派人看著點老九,別到時候又出什麼幺蛾子,朕最在意這個親兄弟,卻也容不得他第二回。”

沈六兒一驚,隨即打千兒受命:“奴才遵旨。”

心裏自然明白皇帝所指是要防著九王爺跟皇貴妃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