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皇上接二連三的回絕,太後心中縱然百般不情願,但是想到他說的要問許如初墮胎的理由,不得不考慮皇帝的失子之痛。再者……太後想到萬一許氏墮胎是因為孩子是老九的……
那簡直就是皇室的奇恥大辱,她簡直不敢想下去。
思量再三,太後對許如初的怒恨更甚:“孽障!都是這個許如初,害的皇帝失去龍種,害的老九魂不守舍,若是當初抄斬許家的時候把她也處置了,就不會有今日的重重禍患。”
皇帝知道太後是責怪自己留下許如初,可是她又如何知道……皇帝覺得意興闌珊,又吩咐令嬤嬤等人好生照顧太後便回去了。
走出去的時候淳泓忙從坐凳上站起來,皇帝見到他身後的李德全,冷冷一笑:“你倒是把五王爺伺候地妥妥的。”
李德全忙打了個千兒:“皇上恕罪,奴才是覺得太後跟皇上很長一段時間沒見,一定有很多推心置腹的話要說。”
他是太後身邊的老人,一向深得人心,皇帝也沒跟他計較,瞥了淳泓一眼兩人便一齊走了。
淳泓在後頭說道:“剛才在外頭,李德全那奴才說太後上次去見老九,心疼的都快哭了。”
皇帝的語氣始終淡淡的:“她又何嚐心疼朕過?朕沒把老九怎麼樣,她關心過朕失去的那個骨肉嗎?”
他越是平靜,淳泓心裏越是過意不去。以往他跟淳禾走動多,卻不知道身為九五之尊的皇上有這麼多不為人知的無奈。
“皇兄,您也別怪太後,您知道她向來跟許氏不對付。”
烏雲黑壓壓的頂在頭上,像極了皇帝的心情。
那廂太後惦記著許如初和老九的事,越想越睡不著,索性從榻子裏半坐起來:“令,哀家腦仁兒疼的厲害。”
“老祖宗,奴才給您揉揉。”令嬤嬤是跟在太後身邊幾十年了,主仆倆情深意重,便半坐下來給太後揉兩邊太陽穴,“才不是覺得累,太醫讓您多休息會呢。”
太後闔著雙眼,沉沉一聲歎息:“哀家想著老九被幽禁在大理寺就不得安寧。”
令嬤嬤聽了,忽然說:“老祖宗,有句話奴才不知道該不該講。”
“你什麼時候也跟哀家生分起來了?”
令嬤嬤小心翼翼道:“奴婢覺得,您總是幫著九王爺,皇上會不會……心裏有芥蒂?”
太後倏地睜開眼:“你覺得哀家偏幫老九?”
令嬤嬤見她臉色異樣,忙跪下來:“奴婢失言,請主子恕罪。”
太後慍怒道:“若是哀家真的偏幫老九,能讓他離開大理寺那個地方倒也罷了,今兒個皇帝的態度你也看見了,這幾年翅膀硬了果然人也變了,哪裏還把哀家的話放在眼裏。”
“皇上子嗣單薄,如今才剛沒一個,心裏怕是不好受。”
令嬤嬤這麼一說,太後更來氣了:“這事能怪別人?都是皇帝自個兒找的,當初哀家怎麼勸他來著?許氏是許秉承的女兒,你殺了人家全家還想把她留在身邊,侍寢的時候還睡在邊上呐,萬一有個好歹呢?他偏不聽,說什麼不能說言而無信的皇帝,現在好了,這女人攪和出多少事來?搞得皇帝和老九反目成仇。”越想越後怕,太後看著令嬤嬤,“她是不是就想著離間皇帝和九王爺挑起紛爭?”
這些謀心計的事令嬤嬤當初跟著還是妃子的太後沒少幹過,但是涉及到兩個男人,還都是太後骨肉,心境便大不如前了,她安慰太後:“主子,皇上打小是個有成算的人,不會出事的。”
“不行!留著這許如初一日,哀家就多一日的夜長夢多,既然你說哀家偏袒老九,這一次就幫著皇帝把這女人給處置了!一了百了,反倒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