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修大師冷然道:“小小女娃,怎可狂妄議論法輪是非?”
說著,便要彎下腰替宋祖剃發,宋祖被這兩名武僧壓製住,掙紮不脫,嚇出一身冷汗。
趙玉兒輕喝一聲:“破!”雙掌一掀,那兩僧竟自己被震退了開,但一彈躍出去後,竟不見了。
林愛念大驚,道:“啊!妖法……”
智修大師臉色一變,道:“女施主你……”
宋祖一躍而起,道:“妖僧!我非好好教訓你不可!”
宋祖長劍疾刺,一連數劍盡封要害,智修大師左支右絀,拙於拆解,忙叫道:“啊……不,別……別動手,女施主,您同為佛門中人,怎可袖手啊?”
宋祖聽了更氣,一麵挺劍攻擊,一麵道:“你又想叫誰出家?玉兒和愛念都不會聽你的,你別作春秋大夢!”
智修大師狼狽地閃避逃跑,退無可退,隻好叫道:“饒……饒命啊!”
宋祖一劍格在他頸子上,怒道:“你也怕死?不是說什麼勘破生死愛憎嗎?呸!一派胡言!”
趙玉兒搶上前一步,擋在宋祖身前,道:“祖兒哥哥,放下劍吧,別為難他了。”
宋祖道:“哼!你說了,我就放。”
說完,反手收劍。趙玉兒轉頭對智修道:“你還不回複原形?”
智修大師點了點頭,容貌漸漸變化,竟與方才在外麵的智澤一模一樣。
林愛念看得瞪大了眼睛,“怎……怎麼會是智澤?剛才……剛才那些人都是你變的?”
智澤點了點頭,有點害怕。
宋祖也訝異得說不出話來,趙玉兒道:“我瞧你道行不淺,怎會浪費在化身法術上?”
智澤道:“我……我隻是想修佛法……”
宋祖怎麼也不信,道:“這怎麼可能?你胡搞一通,哪有這種修佛法的道理?”
智澤道:“我乃達摩法師所持佛珠,已經修行九百九十九年了。我想……先師常說佛光普渡眾生,要讓眾生都沾佛澤,所以我才要大家來出家,快點修成正果……我,我哪裏不對?”
見他委屈不服的樣子,趙玉兒道:“你已有將近千年的道行,潛心修煉,求渡化之道,本是應當。但是,你依恃法力逼人落發出家,這怎麼是慈悲之道呢?”
智澤道:“這當然是慈悲之道,讓人人都成為虔誠的佛門弟子,就是為了讓他們遠離俗世汙濁啊!”
宋祖道:“阿彌陀佛!這是哪門子的慈悲啊?誰教你的?”
智澤道:“這是經典上說的,凡人一發佛念,就有不可思議的果報,所以人要常常念佛,將來就算墮入地獄,也才有機會解脫升天。”
趙玉兒道:“修業之本在於舍己助人。佛曰無我乃舍己,佛曰慈悲即助人。而你所作所為卻是背道而馳,強行逼人忘身忘家,這樣以遺忘和欺騙來念的佛,以其貪著利養故,所造功德盡為恚火所燒。也就是沒有功德的。再說,積功念佛,一定要在廟裏嗎?”
智澤道:“不然……不出家行嗎?”
趙玉兒道:“佛法中心乃三無漏,所謂戒律之法者,世俗常數。三昧成就者亦是世俗常數。神足飛行亦是世俗常數。智慧成就者,此是第一之義。可見戒、定、慧三寶中,戒與定,隻是慧的之輔助。你若能體認生命,與身邊環境相處,圓融無礙,歡喜快樂,那便是真正的大澈悟,那是要依靠領悟,不是落發可致的。枉費你有千年道行,竟隻有孩童般的智慧。如此下去隻怕向佛未果,反而先墮魔道。”
智澤頓開茅塞,跪地道:“菩薩!你是菩薩!”
趙玉兒連忙道:“你別這樣,我不是菩薩!起來吧!”
智澤磕頭數下,道:“菩薩,從來都沒有人教過我這些道理,求求菩薩收我當弟子!”
趙玉兒道:“這些道理,也不是什麼,我師父平時就是這樣教我的,你別……”
宋祖打斷了趙玉兒的謙辭,道:“讓他將功折罪好了,我們正要去降伏屍妖,這小不點也許派得上用場。”
趙玉兒道:“智澤,你肯去幫村民除去屍妖嗎?”
智澤不停地點著頭,道:“好,讓我跟著您,我知道是誰在背後操縱屍妖,我可以幫您們找到他!”
宋祖道:“原來屍妖是有人操縱的?”
智澤道:“山下那些屍妖,大多是從黑水鎮北方的亂葬崗來的,那裏有一座隋朝的將軍塚,赤鬼王就躲在那地底下的血池之中。他用邪法操縱死屍吸食人血,供他修煉血魔神功。”
宋祖咋舌,道:“乖乖……這麼邪惡的妖魔?”
智澤道:“我知道怎樣去對付赤鬼王,菩薩,求你收我當弟子吧!”
趙玉兒道:“好吧,既然你有心,可是,你別叫我菩薩,我不是,也別褻瀆了菩薩,你高興就叫我聲玉兒。”
智澤道:“我……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