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頤放開她肩膀,臉轉向另一側,好半天薄唇才溢出一個“嗯”字。
一路無話,到醫院門口時,宋楚頤解開安全帶。
長晴不大自然的問:“你今天開始做義工”?
“應該是吧”,宋楚頤下車,交代了一句“慢點開”才走。
吃完中飯後,長晴坐椅子上讓化妝師給她弄頭發。
還有半個小時,節目又要開始錄製了。
趁著空閑的時候,她打開微信瞅瞅,然後收到長芯的短信:快看快看,你老公在醫院做義工,做義工也做的這麼帥的史無前例第一人啊。
長芯幸災樂禍的還發了一段小視屏過來,人山人海的門診大廳裏,宋楚頤身穿紅馬甲、頭戴小紅帽站在多媒體設備旁邊,他旁邊圍繞著一群老老少少七嘴八舌,可宋楚頤也沒生氣,英俊的臉掛著十足耐心的告訴他們該如何取、掛號。
長晴想起了在醫院裏第一次見到宋楚頤的時候,他穿著一身白大褂,舉止優雅,給人一種高不可攀、俊逸出塵的味道,但現在他從人人敬仰的主刀醫生淪落為最下麵的義工,也沒有半點的不耐煩,如果是自己,肯定會鬧著、吵著跟晏磊抱怨了,更莫說宋楚頤的身份其實比自己高多了。
長晴拿著視頻反複看了看,越看怎麼就越覺得當義工的宋楚頤越來越帥呢,而且涵養也特別好,對待病人也十分親切。
她退出微信,猶豫了一陣給宋楚頤打了個電話,“我今天六點鍾能錄完節目下班,要我來接你嗎,你不要誤會哦,我是看你昨天幫我了挺過意不去的”。
“…好”,宋楚頤那邊似乎挺吵的,他也在忙,沒多說。
掛掉電話後,長晴嘴角勾起一絲笑容。
化妝師鄧倫笑道:“談戀愛了”?
“沒有啊”,長晴立即否認。
“剛才看你笑容還以為你有喜歡的人了”,鄧倫笑了笑。
長晴渾身一怔,喜歡的人,宋楚頤,她才沒有呢。
她隻是心裏歉疚,而且宋楚頤喜歡的是管櫻,這點,她是不會忘得。
長晴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嘴角的笑容莫名沉澱下來了,總之,宋楚頤人不壞,做朋友也是可以做的。
五點錄完節目,長晴打開手機,長芯有2個未接來電。
她換了衣服便撥過去,長芯說:“剛才你老公被人打了”。
長晴嚇了跳,“啊”?
“下午宋楚頤去控煙那塊做義工,誰想碰到一個剛死了親人的家屬,你老公讓他別在醫院裏抽煙,結果對方二話不說就動上拳頭了,把死了親人的氣全往你老公身上發了”。
“怎麼這樣啊”,長晴氣呼呼的說:“死了人就能隨便打人嗎,那宋楚頤被打的很重嗎”?
“也不重,就是被打了兩拳”,長芯嘖嘖的說:“不過宋楚頤真是好度量啊,硬生生的隻是躲著沒還手,不過也沒辦法啊,醫生是不能跟家屬起衝突的,鬧大了弄上網絡,對他前途會有影響啊,哎呀,我覺得你晚上還是好好安慰安慰你老公吧”。
長晴妝也沒卸開車往醫院衝。
到門口等了五分鍾,宋楚頤才出現在視野裏,他還是穿著早上的衣服,黑長褲、黑圓領針織衫。
他皮膚白,穿黑也是極養眼的,隻是臉腮上帶著傷口,眉角貼著創口貼,乍一看有點像香港電視劇裏的古仔,再加上臉臭臭的,也看的她心裏怕怕的,說話也小心翼翼的,“我姐跟我說了,你做的對,是病人家屬不對”。
宋楚頤麵無表情的看她一眼。
長晴心裏咯噔,“那個…你是不是很痛,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啦,要不是你昨天幫我,也不會去做義工,更不會遇到這種事”。
“我幫你是因為昨天是我讓你送我回去才會碰到這種事”,宋楚頤淡淡的歎口氣,“你要是覺得過意不去,今天晚上請我吃飯吧,正好王阿姨今晚有事,家裏沒人做晚飯”。
“…噢,這個沒問題”,長晴發動車子,又苦惱了,“你喜歡吃什麼”?
“隨便”。
“我最怕隨便了,說個什麼也好啊”,長晴粉粉的嘴唇嘟了嘟。
宋楚頤別開臉去,手扶了扶額,埋怨,“你說你一個女人,又不是小孩子,能別一天到晚的嘟嘴嗎”。
長晴嘴唇垮下去,算了,他心情不好,自己不能跟他吵,“那我就去吃我自己想吃的了,你吃不習慣別怪我啊”。
宋楚頤沒反駁,最後長晴挑了一家韓國宮廷式烤肉館。
進去的時候,宋楚頤步伐在門口頓了一下,眼神很奇怪,“你確定要吃這個”?
“你不想吃嗎”?長晴使勁盯著海報上的雪花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