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挺疼,爸,你輕點”,長晴撒嬌說。
“幹嘛不讓楚頤啊,他是醫生”,晏磊說。
“爸著更舒服”,長晴笑的像隻小貓。
宋楚頤隻覺得之前在更衣室裏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壓下去的心裏浮躁感又狠狠的湧上來。
全是套路,全是騙人的,她明明疼,就是不跟自己說。
她為什麼不跟自己說,以前不都是跟自己說的嗎。
“哎,楚頤,起來啦”端著早餐出來的張阿姨先看到了站在樓梯上的他。
晏磊望過去,長晴忙從晏磊肩上抬起頭,說:“爸,比剛才好多了”。
“嗬嗬,看到楚頤就不稀罕我了”,晏磊笑了笑,放下水,“行,我要去公司了”。
“爸一路上小心啊”,長晴揮手。
宋楚頤瞅了她眼,走過去,目光瞅了眼桌上的水,眯眸,“之前是誰說一天比一天堅強,一天比一天勇敢,在你爸麵前慘兮兮的叫疼,這就是勇敢”?
長晴強忍下心裏的神煩,不和他硬碰硬,“我在我爸麵前永遠是個小孩子,叫一下疼怎麼了”?
她一臉無辜,宋楚頤看在眼裏簡直像吞了顆炸一樣,“之前…不是你說女人嫁了人之後就是老公的寶寶嗎”。
長晴瞪大眼,看怪物似得表情。
宋楚頤也覺得很尷尬,沒想到自己會說出這麼惡心的話,於是,又補充了一句,“這是你之前說的”。
長晴半響嘴巴微張,吐出一個“噢…”。
“噢什麼噢”,宋楚頤板起臉。
她必須的好好說個明白,必須的在他麵前撒嬌,這麼大了,都結婚了,還跑去跟晏磊撒嬌像什麼樣子,簡直不像話。
長晴撓撓腦袋上疼的那一塊,被他弄得煩死人了。
寶寶也是人啊,又不是笨蛋,他都對她不好,她還屁顛屁顛跑去做他寶寶又不是腦子撞壞了。
“你不提,我都忘了…”,思考了一陣,長晴說,“這麼惡心肉麻的話我不記得自己說過了”。
宋楚頤真想把她給拎起來扔出去。
還要不要臉了,當初明明說的那麼理直氣壯、厚臉皮,現在竟然說那話惡心肉麻,當初說的時候怎麼就沒覺得惡心肉麻了,臉都沒紅一下。
被他凶惡的眼神盯著,長晴小心髒瑟縮的越來越厲害。
正好這時,羅本從外麵朝她跑過來。
“哎呀,咱們家的小本本是不是餓了,我給你放吃的去噢”,長晴忙起來從櫃子上取下狗糧,牽著它往外麵走廊上的狗盆子走去。
倒好狗糧,羅本長大嘴巴,舌頭不一會兒便的幹幹淨淨。
長晴著它腦袋上麵的,羅本舒服的不停“嗚嗚”著。
宋楚頤吃完早餐出來,就看到羅本一臉舒服的躺在地上,而長晴正一下一下的在撫著它胸口,羅本幹脆四肢朝天,咧著嘴朝她傻笑。
宋楚頤太陽跳了跳,狠狠一喝,“羅本”。
羅本嚇得驚慌失措的趕緊老老實實四肢落地站著。
長晴抬頭,瞅著他陰沉的臉龐,也懊惱,卻沒做聲。
“你剛手在幹什麼”?宋楚頤皺著眉,低低沉沉的說:“它是一隻公狗,你知道嗎”?
“……”,長晴點頭:“我知道啊”。
“知道還”,他臉陰沉的能滴出水來,“早餐都不吃,就知道狗”。
柏瀚醫院,作為同層樓的護士和醫生都感覺到宋楚頤心情不好。
大家都以為他還在計較昨天的事,於是去主任辦公室的時候,郭主任還特意笑著說了句:“昨天的事我也聽說了,你別太在意,大家笑笑就過去了,而且我們心裏也清楚,你啊肯定是被人整了”。
“嗯”,宋楚頤淡應了聲。
郭主任不提這事還好,一提更來氣,他昨天也是受害者啊,他就隻是教訓了她一頓,雖然有過分,但也道了歉,她還一直甩自己臉什麼意思啊。
女人果然是不能寵。
她強,不理自己,大不了他也不理她,看誰強的過誰。
從主任辦公室出來,他帶了一個實習生便去了25號病床的汪太太那,汪老太太今年八十二歲,剛做完手術,成天昏昏沉沉的。
他剛進去,汪老太太的吊瓶打完一陣了,血倒流了出來許多,老太太睡著沒察覺,她的兒子睡在另一邊空著的病床上,一身酒氣。
朱超上前趕緊把水瓶給換了,歎氣說:“她這兒子陪著簡直跟沒陪一樣,睡得比他媽還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