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什麼”?宋楚頤低頭看著她。
長晴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雖然明白他說的有道理,可又心疼陸輕靄。
“你剛找陸輕靄了”?宋楚頤看了眼人群中聽交響樂的陸輕靄,“她沒說什麼吧”?
長晴搖搖頭,“你哥過份了,看到宋雲央後還記得自己身邊有個老婆嗎,這對輕靄來說太不公平了”。
宋楚頤她頭發,“你就不要打抱不平了,陸輕靄比你想象中的要勇敢堅強多了,其實來之前我跟雲央打過電話,也是希望他能開導一下我哥”。
“但願會有用吧”,長晴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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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德國鄉村,一縷晚風從窗外吹進來,空氣中仿佛夾雜著一絲果酒的香味。
宋楚朗注視著麵前的宋雲央,她手裏摩挲著一杯熱茶,手指上戴著一枚閃爍的鑽石戒指,一縷秀發從額頭上垂落,小時候總是需要他來照顧的宋雲央已經成家立業真正的長大了。
她不需要他的照顧,也用不著她的關心。
宋楚朗偶爾會努力的去回想自己究竟是什麼時候喜歡上宋雲央的,但其實腦子裏卻早已模糊,依稀也隻記得自己很喜歡她,為她徹夜難眠,為她痛不欲生。
他以前想過再次見到她的時候是什麼心情,一定是生不如死的,但現在除了失神之外倒也沒覺得如何的劇疼,隻是茫然、悵然若失。
“這些年……你過的還好嗎”?許久,他低沉的聲音先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靜。
“挺好的,安德烈對我也很好,雖然兩個人住在一起,也會有摩擦、會爭吵,但總不會吵過兩天就和好了,他也願意讓我”,宋雲央這才抬起頭來看著他,臉上的笑是恬靜的。
“你本來……脾氣就好”,宋楚朗眼神越發的複雜,“要有爭吵肯定也是他不對多的”。
宋雲央搖搖頭,“我在你眼裏固然是脾氣好的,但兩個人天天住在一起,為柴米油鹽,為衣服上班,為照顧小孩,有摩擦都是正常的,這才是真正的夫妻生活,也才是家庭,沒有夫妻是不會吵架的,總的來說,我是幸福的”。
“是嗎”,宋楚朗突然有點失去了言語,似乎不知道該與她攀談什麼才好。
她是醫生,他是總裁,他們就算一塊長大,似乎也快到了沒有話題的時候了,不,或許該說他們早就已經生疏了。宋雲央接著道:“去年的時候聽說你娶妻有孩子了,我挺為你高興的”。
高興嗎?
宋楚朗端著麵前的紅酒不由自主的抿了一大口,一股灼熱的澀燙從胃裏燒到大腦裏,他直接的說道:“是不是覺得解脫了”?
“……是”,宋雲央注視他片刻後點頭,“這兩年也完全不知道你去了哪裏,媽也聯係不上你,楚頤也和你生了意見,我一直都挺愧疚的,要不是我你們也不會兄弟不和吧,可我知道,就算你做錯了,你總是想為我好的,我對你有親情,也有歉意,如果老天爺可以讓我減壽讓你獲得幸福,我也是願意的,畢竟你是我大哥,但如果讓我愛上你,和你在一起,我想我是辦不到的”。
宋楚朗抱著苒苒的手臂一震,他久久無話,隻是在想自己有那麼差嗎。
“你也並不是不好”,宋雲央說道:“你對我的好比楚頤要好許多,比起安德烈為我做的生活上那些瑣碎的事,你為了我連命都可以豁出去,你是對我最好的人,但我更喜歡那種溫柔、細心的人吧,我們可以偶爾爭吵,可以鬥嘴,可以一起吃一碗飯,吃一個冰激淩,但我對你,卻是敬仰、害怕,和楚頤分手後,我想過如果我和你在一起是怎樣的,大概我在你麵前都會小心翼翼,我怕會惹到你,我不敢在你麵前大大咧咧,我不敢跟你撒嬌,不敢跟你開什麼玩笑,我不喜歡你有時候的一些行為方式,我是個醫生,我的心必須是博愛的,而你正好和我相反,對你而言,除了你重要的人,好像其他人在你眼裏都是無關生死的可以隨便利用,也許這些話我說的太直了,也傷人,但這是一直以來最想說的,你對我而言是感激卻也是又敬又怕,聽到你結婚了,我真的特別高興,我知道,能讓你願意結婚的人,那個人一定不是個普通的女人,我和楚頤也都結婚了,隻有你,現在你也有人陪伴、照顧和愛著,我心裏仿佛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