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妻子讓柳曼妮將包包拿出病房時,沈俊已經猜到妻子知道定位器在包裏。
而現在聽到妻子這樣說,沈俊就更加確定了。
所以沈俊問道:“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昨天。”
“然後你就繼續讓定位器放在包裏?”
“定位器?不是監聽器?”
“那是具有監聽功能的定位器,”沈俊道,“在得知你要跟公司的人去廈門以後,我非常擔心。因為我知道劉成勇對你有意思,所以我擔心你會被他怎麼樣。就拿上次福州的事來說。我敢保證如果那晚我沒有過去,劉成勇很可能會連同柳曼妮一塊把你那個了。你是我老婆,我不希望這樣的事發生,所以我就將定位器放在了你的包裏。這樣我能知道你的位置,也能聽到你那邊的聲音。所以如果你出事了,我可以直接打電話讓李雯苑去救你,或者是直接報警。因為對於正常女人來說,在知道某個男人對她有意思的前提下,是不應該跟那個男人一塊去旅遊的。”
“關鍵我是和公司的人一塊去旅遊,”頓了頓後,蘇婉道,“對於漂亮的女人而言,她們會成為很多男人的欣賞對象,也會有很多男人想方設法接近她們。所以不隻是劉成勇,其實還有其他男人對我有意思。假如因為這個我就必須和這樣的男人劃清界限保持距離的話,那我是不是必須每天待在家裏?連門都不能出了?”
“我不是這意思。”
“你就是這意思!”蘇婉氣呼呼道,“反正隻要我離開你的視線!你就不相信我!所以才用那東西來定位監聽我!我們是夫妻!我們要給予彼此相對自由的空間!所以我從來沒有幹涉過你在外麵幹什麼!也不會過問你到底見過誰!就算你請了個那麼漂亮的女店員!我也沒有表示過不滿!如果是正常的女人!早就會讓你換個長得普通一點的女人了!”
沈俊很少聽到妻子說話這麼大聲。
在他印象裏,他妻子的聲音一直是很溫柔的,所以這表明他妻子真的是非常生氣。
同樣,他也非常生氣。
所以他據理力爭道:“假如你沒有對我撒謊,那我肯定不會這麼做。你要搞清楚,如果你有一點自我防範意識的話,你就不應該和柳曼妮住在一個房間裏。今天劉成勇還對我說了一件事。他說在廈門的那天晚上他其實想半夜去你房間,然後把你給上了。但因為柳曼妮把房卡遺漏在了房間裏,所以劉成勇才沒辦法這麼做。所以你是根本沒有防範別人的意識,你讓我怎麼放心?你如果和李雯苑一個房間的話,我有必要這麼做嗎?”
“關鍵這是黃總安排的。”
“他是法律嗎?他怎麼安排你就怎麼做?那他如果安排你去跟劉成勇一個房間,你是不是……”
“閉嘴!”
“我是在跟你講道理。”
“你的道理就是要讓我避開所有可能存在的危險,”蘇婉道,“按照你的邏輯,我真的是不用再出門了。因為到處都是男人,所以我都有可能被他們怎麼樣怎麼樣的。那你幹脆找個鐵鏈把我拴起來,讓我這輩子都別出門得了!”
“你是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麼!”
“我錯在為了不讓你胡思亂想就撒謊,我錯在為了提升公司業績就跟劉成勇去參加化裝舞會,我錯在不希望你因為毆打劉建威坐牢而單獨和他會麵並錄像。反正在你眼裏,我做錯了很多很多事,而你自始自終都沒有做錯事,”眼淚流得更凶後,蘇婉道,“我每天早上不到七點起床做飯給你們兩個吃,怕你們吃膩了,我還要變著花樣做早餐。白天在公司裏忙得跟狗似的,回來之後還要給你們做晚飯。做完晚飯之後呢,我要麼在洗衣服,要麼在帶女兒,要麼就在整理這整理那的。周末的時候,我要麼是在帶女兒,要麼就是在拖地板,或者是去超市買接下去一段時間家裏要用的東西。什麼衛生紙,抽紙,洗衣服,沐浴露之類的。而你除了工作以外,你又做了什麼?在家裏你除了偶爾帶一帶女兒以外,你要麼在玩手機,要麼在玩電腦,要麼站在某個地方抽煙。就好像我不僅是你老婆,還是你們的保姆,所以所有的家事就應該由我一個人來做似的。我們是夫妻,夫妻之間應該公平才對,所以在我工作的前提下,不應該所有的家務都由我一個人來承擔的。一直以來,我都不想跟你說這些,因為我覺得隻要我們兩個的感情好好的,那就算我多做一些事也是可以的。我的性子跟我媽很像,都是那種任勞任怨的女人。但假如任勞任怨換取到的卻是自己男人的冷嘲熱諷以及不信任,那做這些真的就一點意義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