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應該不苦吧。”清炎想了一會兒才擠出這樣一句話。
他在聽到時,麵色一僵。合上眼睛,長長地歎了口氣。
抬手,飲罷,液體順著她的喉嚨而下。
這酒……真的不苦。
頭痛欲裂,身體的每個部位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原來這就是死亡的感覺。強忍住那陣陣錐心的痛覺,清炎最後望了一眼窗外的天空。在死的時候,她也會微笑這和這個世界告別。在這個時空整整一年,沒想到最後的結局會是這樣。
“皇上,事情差不多了。”侍從輕輕提醒著出神的封廷璧。
“退下。”
雙腿似乎僵硬了,慢慢走到地上氣息不存的女人身邊,即使走得再慢,也是如此艱難。輕輕地擦幹清炎嘴邊殘留的液體,封廷璧柔和地笑了。合衣在她身旁躺下,緊緊摟著她冰涼的身軀,觸摸她已無血色的唇瓣,俯身而下,在上麵落下了深情的吻。
“清炎,你好狠的心啊。你怎麼可以沒有話留下來給我呢,怎麼可以對我如此無心?”閉上眼睛,封廷璧在清炎耳邊低喃。
玉汀上,兩個人影一前一後站在欄杆前。
“奴才恭喜娘娘大仇得報。”溫義歡喜非常。
安錦葵默然地看著下邊流動的湖水,未做回應。
“淩清炎一死,從此這後宮就安靜了。”溫義又說道。
“這還得多謝溫先生,若是沒有先生的好提議,讓本宮的父親出麵,本宮又怎麼會這麼快勝利。”安錦葵正視著溫義,打量著他,這個小小的樂人,她是應該對他刮目相看了。
“本宮有足夠的理由恨清炎,可是溫先生的動機何在?”她安錦葵可不是傻瓜,他溫義和清炎連麵都沒見過幾會,有什麼理由要清炎的性命。她想了很久也想不出。
溫義不慌不忙,笑道:“奴才的動機就是萬死忠於皇後娘娘。”
“相信嗎?本宮要現在就可以要了你的命。”
“奴才身份低微,所求的不過就是性命無憂。而今娘娘和奴才坐在一條船上,若是船翻了,那船上無一人可以幸免。”
安錦葵笑了起來,麵前波瀾不驚,毫無懼色的男子依舊長笛在手,身著青衫,眸色清亮。
“溫先生希望本宮如何答謝?”
還沒問完就聽到他的的輕笑,郎朗說道:“溫義不求別的,隻希望娘娘能了了奴才的心願,讓奴才入仕。”
宮廷樂人若想走仕途難比登天。安錦葵嗤笑了一聲,現在才明了,這個看似瀟灑一身的人最終的目的。
“溫先生可有喜歡的女子?”
溫義始料不及,一驚,臉上一掠而過的嚴肅:“娘娘何意?”
“本宮在想,若是那女子知道溫先生是如此野心勃勃的人會作何感想。是悲是喜?”
“奴才也好奇的很,隻是遺憾奴才到現在還沒遇見過一個可以裝在心上的人。”修長如玉的手指在袖下緊扣住墨綠色的長笛。
音質沉沉,不是他的曲風。
誰知昨日星辰昨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