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必成看到過李智的那封舉報葉鳴與陳怡之間有曖昧關係的信件,知道陳怡現在已經懷了孕,而且肚子裏的孩子還是葉鳴播下的種。如果這封舉報信所言非虛,那麼,陳怡在這種時候請長期病假,明顯是心虛和害怕,想遠遠地躲開李智一家人,以免被他們抓住她與葉鳴***的真憑實據。而這一點,卻正好從側麵證明:葉鳴與她的曖昧關係,絕對不是李智的誣告陷害,而是實有其事。否則的話,陳怡根本就沒必要在這時候選擇請假躲避起來。
但現在,令夏必成異常震驚的是:這個正處於緋聞漩渦之中的小婦人,這個新冷縣地稅局小小的辦公室副主任,居然讓財政部人教司專門為她下了一個商調函,而且調入的部門,還是財政部最有權力的預算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有這麼大的能耐,能夠在短短的幾天之內,就把這件事情迅速辦妥了?
憑直覺,夏必成感覺到陳怡調動這件事,絕對與葉鳴有關,而且絕對與鹿書記有關——像這麼重大、這麼快速的調動,如果不是鹿書記這種手腕通天的權勢人物插手和幫助,以陳怡的背景和能力,絕對不可能辦得到。
那麼,鹿書記為什麼又會幫助陳怡往財政部調?其目的究竟是什麼?難道,他一個堂堂的省委書記,還要用這樣的手段,為自己喜歡的一個年輕人隱匿他的醜事嗎?
就在他困惑不已的時候,他桌上的辦公電話響了,是人教處的鄭處長打過來的。
“夏局長,您好。剛剛我打電話到財政部人教司何時了一下,關於陳怡的那個商調函,確實是他們開出來的。而且,人教司的那位副司長告訴我:借調陳怡到部裏工作,是預算司的司長張霖江親自向部裏要求的,為此,張司長還與國家稅務總局進行了溝通協調。”
夏必成一聽陳怡的調動居然是財政部預算司的張霖江司長親自提議辦理的,驚訝得嘴巴張得老大,以無比震驚的語氣問道:“張霖江司長?他不是鹿書記的女兒鹿念紫的丈夫嗎?我記得他與鹿念紫前幾天來過天江,呆了一天後就匆匆忙忙走了。難道,他們夫妻來天江,就是為了給陳怡辦理調動手續?”
“很有可能就是這樣。夏局長,您看這事情該如何處理?我們該如何答複財政部?”
夏必成好不容易按捺住自己驚詫的情緒,思索了片刻,很果斷地說:“你立即答複財政部人教司:我們同意部裏借調陳怡同誌去預算司工作。如果將來要正式給陳怡同誌辦理調動手續,我們隨時將她的檔案移交過去。你等下就給k市地稅局人教科打電話,告訴他們整理陳怡同誌的檔案。現在她是借調,不要辦理什麼手續。但是,一旦財政部來了正式的調動通知,你們要即刻將所有手續辦齊,不得延誤。”
“好的,我立即按照您的指示去辦!”
掛斷鄭處長的電話後,夏必成再次把身子仰靠在座椅的後背上,陷入了深深地思索當中。
剛剛他之所以對陳怡調動的事情答複得這麼爽快,是因為他考慮到自己將來很可能會去省財政廳工作。而如果陳怡去了財政部預算司,將來省財政廳就算在部裏最要害的部門,有了一個自己的人。更何況,將來自己主政財政廳之後,有很多事情還得仰仗張霖江司長幫忙。如果自己通過陳怡搭上了張霖江這根線,不僅在部裏就有了能夠幫自己說上話的人,而且還可以通過張霖江,進一步拉近與鹿書記的關係。這可是一舉三得的大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