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長庚見葉鳴雙目圓瞪、臉頰漲得通紅,雙手微微彎曲著垂在腰下麵,拳頭緊握,一幅隨時準備動手的架勢,不由勃然大怒,忽然站起身來,將右掌在那張課桌上重重地一拍,厲聲喝道:“小子,你竟敢威脅老子?你算個什麼吊毛?老子告訴你:鑰匙現在就在我褲腰帶上掛著,有狠你就過來拿。老子就是不給你開門,又怎麼樣?你敢過來咬我的鳥嗎?”
嚴長庚本來就是個鄉裏土霸王出身,、有時即使在開大會,他也是滿口汙言穢語的,此刻存心要汙辱激怒葉鳴,那話便更加粗俗不堪,哪裏還像個黨員領導幹部?
葉鳴聽到他最後那句罵人的話,很想衝過去抽他幾個嘴巴,但他還是努力克製住了——他知道:如果自己一進學校就打人,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自己都可能會挨一個處分。那樣的話,別說將來進省委辦工作,就是現在能不能繼續學習,都是一個大疑問了。
因此,他將自己的拳頭捏緊又鬆開、鬆開又捏緊,好不容易忍住打人的衝動,再次喝問嚴長庚:“姓嚴的,我最後問你一次:你到底開不開門?”
嚴長庚也再次將手掌在課桌上重重一拍,吼道:“老子就是不開門,你小子能把我怎樣?”
葉鳴不再跟他廢話,忽然一個車轉身,麵對房門站定,然後飛起右腿,對準那張房門上鎖的地方就是一腳。
隻聽“砰”的一聲,那把結實牢固的彈子鎖,竟被葉鳴一腳踹爛,房門也跟著“嘩啦”一聲洞開。
房間裏的人一下子都被葉鳴狂暴的舉動震住了,幾個人在房門被踢開後,全都麵麵相覷、作聲不得。
良久,嚴長庚才反應過來,忽然從桌子旁邊衝過去,從後麵一把揪住葉鳴的衣領,吼道:“你這小兔崽子,真的想造反了是嗎?看來今天不給你一點教訓,你是不知道馬王爺長幾隻眼了!”
說完這句話,他揚起拳頭便想往葉鳴的後腦勺擊去。
豈料,他剛剛揚起拳頭,忽然感覺到自己揪住葉鳴衣領的手腕一陣劇痛。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本來背對他的葉鳴已經像一隻靈巧的猿猴一樣,倏地將身子轉了過來,抬起右腳在他膝蓋上不輕不重地踢了一腳。
頓時,嚴長庚感覺到自己的膝蓋像是被一把千鈞重錘砸中,那種痛徹心腑的感覺使他情不自禁地“哎喲”一聲,跟著膝彎一軟,身子便不受控製地跪了下去,就像在向葉鳴磕頭求饒一般。
葉鳴仍是用右手捏著他的手腕,冷笑一聲說:“姓嚴的,我本來不想和你計較,但你今天實在是欺人太甚!我現在警告你:你如果再敢滿口噴糞罵人,我就敢打得你遍地找牙——你信不信?”
嚴長庚被他緊緊地捏住了手腕,隻覺得被他捏住的地方,好像有千萬根鋼針在紮,又好像正被一把有很多鋸齒的鉗子在緊緊地夾著,痛得他頭頂上汗珠直冒,連話都講不出來了。
一直與嚴長庚關係很鐵的劉子亮,見嚴長庚在葉鳴收下吃了虧,不由勃然大怒,忽然從桌子旁蹦出來,衝到葉鳴麵前,二話不說,對準葉鳴的麵孔就是一記又狠又準的直勾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