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長庚聽她說在喝酒,很警惕地問:“你和哪些人在喝酒?還喝到第二瓶了?你剛剛不是說是請省台的李雯吃飯嗎?你們兩個女孩子能喝兩瓶酒?”
瞿玉見他刨根究底,知道他最愛和幹醋,而且最怕自己被別的男人勾引走,便不耐煩地說:“雯雯還有幾個男性朋友,所以我們就開了兩瓶酒。你還有別的事嗎?沒事我掛了啊!”
因為考慮到章台長和王廳長的特殊身份,所以李雯不想將他們的名字和職務告訴嚴長庚,隻說是李雯的幾個男性朋友。
嚴長庚見她不肯說出是哪些人,心裏更加懷疑,便以不容置疑的語氣說:“你不要在那邊吃了,我現在和劉隊長以及幾個朋友在河東香椿樓酒家吃活魚,準備拚酒。我現在開車過來接你。”
瞿玉今晚好不容易攀上了章英芝,正和他喝酒喝得熱火朝天,怎麼願意離開?在聽到嚴長庚的話後,立即拒絕說:“我不來。我們這邊喝得正熱鬧呢,我怎麼能提前離開?再說,我還跟雯雯說好了,今晚由我請客。我如果走了,豈不要得罪雯雯?那樣的話,我進省台的事情就徹底泡湯了。”
嚴長庚見一向對他很溫順的瞿玉竟然敢拒絕他,不由勃然大怒,在電話裏吼道:“你到底過不過來?一個雞 巴電視台,有什麼了不起的?能進的話就進,不能進就拉倒,你還怕我養不活你?你如果進不了省電視台,我立即給你開一家公司,讓你當老總,難道還比在電視台給人打工受氣差了?你給我等在門口,我立即就開車過來!”
說著,也不管瞿玉同不同意,便“啪”地掛斷了電話。
瞿玉見他如此橫蠻、如此霸道,好像自己就是他豢養的一個什麼玩物似的,氣得柳眉倒豎、臉色紫漲,便也不再理睬他,轉身就進了包廂,繼續強顏歡笑地與章台長他們飲酒說笑。
但是,她的心裏卻一直隱隱不安,生怕妒火中燒的嚴長庚前來攪局。那樣的話,自己就算完蛋了,不僅她和嚴長庚的私情會當場暴怒,而且肯定會引來這一桌人的輕蔑和鄙視。
所以,在繼續喝酒的過程中,她一直很緊張地看看窗外,又看看自己的手機屏幕,生怕嚴長庚的車子開到對麵來,也怕他又打自己的手機。
當然,她心裏還抱有一絲僥幸心理:再怎麼說,嚴長庚也算是一個有一定級別、有一定地位的黨員領導幹部。對於他和自己的私情,他應該也不敢聲張,至少不敢在酒店這樣的公開場合和自己鬧起來。因此,瞿玉希望他不會喪失理智,最好不要過來。
然而,事實證明以上的想法都隻是瞿玉一廂情願的美麗幻想:隻不過一刻鍾左右,她就從落地窗戶看到對麵路燈明亮的公路邊,一輛和剛剛嚴長庚送自己過來的銀灰色奧迪車一模一樣的小車“嚓”地停了下來。跟著,他就看到嚴長庚那肥胖粗短的身子從車裏鑽出來,站在那裏撥了一個手機號碼。跟著,自己擺在桌子上的手機便尖銳地鳴叫起來。